划破心脏(2 / 3)

了窗,翻身而过直直从二楼一跃而下,准确的立在花丛上。

仓仓扶着栏杆:“你这无赖泼皮,胆敢伤我院中花草,我一定饶不了你。”

那片郁郁芬芳仙草地,她也是适才才得看过一眼。

少年阴郁之色缓了半分,眉眼弯弯,外人看着只觉得是个乖巧的少年,然而脚下确实用了力的。

待到仓仓慌慌张张,跌跌撞撞跑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他脚下的花朵都枯萎了。

这花圃并不是她打理的,院后方临近植了株望天,源源不断吸纳万物生机,也福泽这院中奇花异草,它们是自己长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已经长了近乎十年,才守得开了大半。

那脚下的一片是七年才开的。

仓仓呆呆的看了许久。

良久良久,晶莹溢满眼眶,她抿着嘴,哭的惊天动地。

以往,顾忌师姐身份的威名,再如何的境况,仓仓也没在解厌之面前哭过的。

即便从前遭受他的污蔑轻视,她也爱护着这个幼时遭遇可怜的少年。

但仓仓才不管这些呢,先不论他打不打得过他,若是在这院中开打,她十年生的花统统都得没。

这苍山阁临近的阁楼多是议事殿,还有她娘的裕丰阁,已经零零散散两位长老的楼阁也是不愿的。

再不如,半山腰的内阁弟子听到她的哭声也是不错的。

凭什么这个人品性恶劣,就因着衣冠楚楚装的人模狗样,名声就能比她的好呀。

他也饱受流言才行,他动了杀心下了杀手,她既要为他开脱,还得保密。为着自己性命,也不能为仓苍报仇,无人知晓仓苍的遭遇与痛苦、甚至濒临的死亡。

似乎要嚎尽心中所有的冤屈,仓仓开口已是惊天尖厉,后续更是丝毫未见衰颓之势。

解厌之初时是被怔住的,回过神后快速施术将她的哭声隔开。

就在术界外看着她丝毫不顾及形象,毫无技巧毫无言语的哭诉。

等到她哭声将止,少年才不疾不徐的踏入术界。

两人不远不近的干看着,解厌之是因着许久没见过有人如此哭嚎。

只有那段落魄染着血色的记忆,只有在亲人离世的幼子身上见过那样的哭诉。

而年纪稍大的孩子也是麻木的,是无神空洞的,像早已蛀空树心的枝干,干瘪枯缩。

“师姐若是哭完了,便走罢,可没多余时间再给你浪费的。”

仓仓待到情绪耗尽也觉得有些尴尬,此处是修真界,他比她厉害自然有千百种方法阻止。

而她此刻能做的却显得有些愚蠢。

但仓仓依旧感觉好些了,自从得以返还俗世,作为帮凶掩盖真相,背上一条人命。直到她哭完的那一刻,总算好些了。

“嗯,走吧。”就快夜半子时了,她这落魄户的身子还需按时休息,才能维持灵力运转。

两人无言,隔了三步远,一前一后的走着。

出了桃枝竹林,蝉声不减反增的,原先只有一两声,此刻至少也是五六只。

明月高悬,星星点点而模糊,树林静谧安宁,其叶隐约可见亮起斑驳绿丝缠绕运转。

这一路算不得无趣,山下长着花草树木,山上亦是绿野环绕,甚至因着灵脉储藏的灵气。

这山上夜间也是朦胧的明亮着。好似话本中俗世元宵夜提着的灯笼亮色,是温暖轻柔的明亮。

只是可惜修真宗门若无灵根肉眼不得见,若是她落入的是凡人躯,或也终身不得闻见。

这样想仓仓可耻的感到一分幸运,她告诉自己,只可以有一点,只能保留一点点的开心。

而行在前面的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只见他手臂一挥,一侧的蝉鸣便没有了。

在他即将戕害另一侧的蝉时,有人抱住了他的手臂。

仓仓整个人悬挂在他手上,单纯的用体重遏制了解厌之接下来会有的动作。

“你脑子是不是不好使,它们活的好好的,也没碍着你什么。”

今一日之内,又添一语侮辱于他。

想来他设计将她弄死,不仅没见害怕反而是撕破脸皮无所畏惧的样子。解厌之想不明白,甩开了手,微微皱着眉头往前走去。

察觉到他周身气息变化,仓仓一个踉跄跟上了。

两人继而一前一后走着。

“仓仓!”脑中有声音传来。

“各各!你去哪里了,你是不知道我……”仓仓一面惊喜道,一面还得紧赶慢赶跟上解厌之的步伐。

“先不说这些,我原以为五丈之内吸收气运远近无甚影响,然没想到适才肢体接触可获取的气运更是数倍不止。”

各各打断了仓仓的自述,她们两在崖山的两百年,各各便告知仓仓一心只为活下去。

然而此刻仓仓还是觉得有些失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