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她又走近了些，里间声音越发清晰，“都两日了！这脸你们还医不好，就这还有脸说是京都最有名的医馆？！信不信我今天砸了你的破店？！”

沈慈微微挑眉，终于认出说话的人，是张娇。

看来她的那些香包香粉药膏都已经生效了。

“姑娘，您稍安勿躁，您脸上这病症，我们实在不曾见过，这两日一直在查阅各种医书，也派人去寻了外出云游的医圣，况且我也没有骗您，我们永安医馆确是京都最大，若是永安医馆医不好的病，您去了别处更没得治。”大概是张娇的话惹恼了医馆的掌柜，他语气里也带了些不悦。

张娇哪里听得了这些，当即就火了，起身就掀了掌柜的放在桌上的药箱。

沈慈只听里面叮铃咣当一阵响，她赶紧后退几步，拉着吴雪回到门口装作刚进来的模样。

果然下一刻张娇就气冲冲从里间出来，一抬头便看到更加让她火大嫉妒的沈慈二人，满腔的怒气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争先恐后涌出来，喷向沈慈。

“沈慈？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张娇脸上长满了狰狞的暗紫色纹路，像是血管，从皮肤下显现出来一样，脸颊脖颈处还有很多结了痂的疤痕，像是用手抓的。

再配上张娇咬牙切齿的阴狠神情，整张脸惨不忍睹。

吴雪吓得啊呀一声，就躲在沈慈身后。

她的反应就像是当众给了张娇一巴掌似的。

张娇眼底仿佛冒出了火。

“你叫唤什么？”她气得嗓子都哑了。

沈慈握住吴雪的手，眼神平静看向张娇，“这不是姐姐吗？怎么几日不见，把自己的脸弄成这个模样？”

“跟你有什么关系？呵，不老实在将军府待着，跑出来做什么？莫不是谢将军玩腻了你们，把你们赶出来了？”张娇面色阴郁，极尽恶意的揣测诅咒着沈慈二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造谣两个女子，若真是传出去了，沈慈和吴雪该如何自处？

沈慈面色当即冷下来，“姐姐可不要乱说话，谢将军待我们极好，若是你这般污蔑他，毁坏他的名声，被他知道了怕是饶不了姐姐。”

谢览的名号一搬出来，张娇立马怂了，她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抬手挥了一下，然后指着沈慈的鼻子，“我可没有污蔑谢将军，你不要胡说！”

沈慈唇角划过嘲讽笑意，故作松了口气的模样，“那便好，姐姐可要记住以后管住嘴呀，祸从口出的道理姐姐不会不懂。”

“你！”张娇怎会听不出沈慈的阴阳怪气，可碍于谢览，她又不敢说什么，只得咬着牙怒瞪沈慈。

加上情绪一激动，气血上涌，她脸上的纹路又开始刺痒难耐，那仿佛钻入骨髓的痒意实在令人难以忍受。

张娇不想在沈慈和吴雪面前丢脸，可实在忍不了了，她疯了似的抬手去抓自己的脸，瞬息的功夫，那些结了痂的伤口就再次被挠开。

张娇整张脸变得血糊糊的，即便这样，她也没能止痒。那股痒意就像是附着在骨头上，任凭她如何抓挠，都无法遏制。

她带来的两个丫鬟见状赶忙上前阻止，“小姐，您不能再挠了，若是留了疤可就糟了！”

可这时候的张娇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力气忽然变得老大，甚至把一个丫鬟甩出去，撞在药铺柜台上，疼得半天爬不起来。

沈慈抱着手臂冷眼旁观。

看着张娇挣扎嘶吼，她心里无比快意。

难受吗？痛苦吗？

甘霖被张娇的家奴羞辱殴打的时候，比她还痛苦百倍吧？甘霖屈辱的死在那个破庙里的时候，张娇在干什么呢？正为自己能将一个女人踩在脚下肆意□□而洋洋得意呢吧？

沈慈不会让张娇死，她要她活着，要她生不如死，只有那样才能消解了甘霖的怨恨。

这间医馆怕是一时半会招待不了她们了，沈慈看着同样上前帮忙的掌柜的和伙计，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反正她要买的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去别家买也一样。

沈慈和吴雪走下医馆台阶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与她擦肩而过。

鼻间浮现一抹淡淡的药香，沈慈不由自主回头看了男子背影一眼。

医馆里隐约传来掌柜的惊喜的声音，“公子，您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