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今日国事隆重,不能像往常一样到处溜达,

狗狗浑身难受。

阿休提了桶好肉安抚大犬。

瞧见姚将军穿一身常服,靠坐在门边,不停抽刀回刀。

随口问道:

“我姐都去了,主公不去好吗?”

姚将军落刀入鞘,皱起眉头:“人不到场也无妨,却非拉人当她排面。”

阿休更加不明白:“主公这么在意大姐,怎么能娶时,又不肯去了?”

姚将军偏头看他:“我若去,不独她一份,我不去,便不能作数。”

阿休道:“主公不是爱计较的人,怎么偏在这上头较真?当头领的谁没几个老婆。”

将军只反问他:“那找几个给你,你要不要?”

阿休连连摇头:“不要不要!我也只那一个就够了。”

姚将军听了,把眉一扬:“你整日留连外棚,原来是为了人?”

阿休两腮霞光大盛,赧然道:“去外棚探视是主公叫的,可不是特意为她,再说,人家也看不上我。”

将军正色道:“能不能叫人家看上,全凭自己本事。”

阿休咬着嘴不说话,将军道:“没什么好避讳。”

“外头有传言,说我姐她…她看上了旁人,要跟着那人,想弃了主公。”

姚将军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后叹口气:

“你姐离城并非为那先生,外人误会也就罢了,自家人不许错看。”

论到血缘,阿休和齐家小姐更近。

论到关系,远不如跟主公来得亲厚。

主公喜欢,他才喜欢。

明知流言蜚语是有人刻意散播,仍是影响到他对他姐的观感。

听主公言明是误会,也算替他宽了心。

但说到底是不关自己的事,才能提落自如。

一旦事关己身,就怎么都不妥当。

阿休蹲在地上抚摸犬背。

想了良久,抬头看向将军。

这是从小教诲他长大的父兄。

凡是心里打结的,也只有主公能帮忙拿主意。

“那万一,我中意的人,中意的不是我,该怎么是好?”

“真是两情相愿,放手也罢,若不然,为何要让她枉付心意?”

“她要始终惦记那人呢?”

“任由她惦记,只管好好待她就是,你若真想要,不如我先替你作主。”

阿休脸色红里透青,忙道:“不不不,我不想强逼她,等她自己肯时,再劳主公费心。”

姚将军正为着一堆事犯难,眼见阿休还有点儿主张,暂时让他自己处理。

等什么时候处理不来,也就由不得他了。

田夏穿着厚重的嫁衣,木头人一样,被摆布了一整天。

名义上她是第一夫人,却连陪亲的队伍都没给安排。

刘夫人当众区别对待,一是明着给人看的,二是明着警示她。

但田夏在意的不是这些。

记得她娘走的那天,也是个大热天。

进宫送丧的命妇,全都挤在屋内。

按说有冰块降温,也不至于全不透气。

今天裹着棉被,在大太阳底下巡游了一整天。

她是吃过多年风吹日晒的。

刘夫人早年也是游历丰富。

都好说。

连姚家两个细养的女娃儿,也挺了过来。

她娘的衣服还不比她们的厚实。

主君连面都没露的仪式,不过就是一场作秀。

却到底定下了“孙媳妇”的名分。

往后不止将军,连她也要把“孝”字顶在头上。

回到九月观,田夏直奔寝房。

姚将军早派人送了冰来。

一屋子凉爽。

田夏迫不及待拽脱礼衣首饰。

只剩单衣,披头散发扑在冰座前。

锦儿端了冰水,她拿来一饮而尽。

文姜姑姑轻斥:

“过凉伤身,一会儿还要去君母殿里问安,快去洗一洗。”

田夏像只癞皮狗一样赖在地上:“洗是要洗,问安就算了。”

文姜顿时红了眼圈:“再不想,有些事已成定局,总要受些委屈。”

田夏抱着冰座,恨不能全身贴在上面:“除非她老人家亲自过来,不然谁也别想叫我再出去。”

文姜懵了:“你这是要主动送把柄给她整治?”

田夏问道:“姑姑,你听过恃宠而骄吗?”

文姜当然听过,她也听过恃宠而骄的,多半没有好下场。

她家这孩子现在的态度叫她实在摸不着头脑,又感到害怕。

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