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不愿意被人看到面容的模样,从进去到离开,都带着一股不愿意被人看到的怯懦,但钱庄的掌柜知道,这二位姑娘是东家的贵客,身配令牌,犹如东家亲临。 所以无论二人提出什么要求,作为掌柜他都必须满足。 哪怕两人藏头露尾,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但拿着令牌,一万金的银票和碎银他二话不说便给了。 只是在送走两人,他喊来小儿子,将一封密信递过去嘱咐一定要送到对应的人手中。 不久,这封信就放在了云容城提灯卫副统领步费鸣的案几上。 “有人拿华灼令去钱庄取钱了” 他将密信看完,眉头微微蹙起,两个女子华灼钱庄是洛乾风的私产,这一事是提灯卫机缘巧合才发现的,华灼令只有洛乾风有,难道说 步费鸣敲了敲案几,想到今日刚收到的消息,灵山符阵被破,山顶的力量不翼而飞,这几桩事串联起来,总叫他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总府为什么要叫他留意华灼钱庄哪怕华灼钱庄是洛乾风的私产,洛乾风也早就战死天方城,就算是抄家,也轮不到提灯卫来管。 “副统领,大事不好了黄统领他他他” 步费鸣直接站了起来“他怎么了” “他被挂在咱们提灯卫的提灯旁了而且”还只有头颅 太吓人了,可挂头颅那位,身上根本没有一点人气,大白天的,又不是鬼,所以只能是怪。 那怪甚至还在门外,眼神看着提灯,仿佛像是在看什么仇人一般。 步费鸣脸色直接大变,他挎着剑急冲出去,云容城的统领是三月前新换的,他此前与姓黄的有过龃龉,故而两人很少见面。 他没想到,姓黄的居然被人割了头颅 步费鸣到了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提灯下挂着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姓黄的满目痛苦,显然死前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可是,这好歹是一级玄师啊,步费鸣紧握着手中的剑,然后就看到了门外站着的英挺儿郎。 “洛乾风” “你竟没死”步费鸣说完,就意识到不对了,“你” 洛乾风穿着一身白衣,然而衣摆上,皆是斑斑血迹,他抬起头,眸色黑沉“血债血偿,告诉京中的贵人们,我,洛乾风,从罗刹地狱,爬回来了。” 步费鸣后背瞬间涌起了密集的冷汗,他哑了哑嗓子,刚要说点什么,眼前哪里还有洛乾风的身影啊。 “副统领,您还好吧” 步费鸣摇头,洛乾风成了怪,这只能说明一点,天方城惨变,怕是。 “无碍,速速通报总府吧。” 他抬头看了一眼黄统领,姓黄的从前就喜欢钻偏门,洛乾风归来第一个就是拿他血祭,无疑证明姓黄的是与天方城之变脱不了干系。 该死的,提灯总府的玄师都在做什么 步费鸣回去忍不住翻出了半年前有关于天方城的公文,上面只写了西北军与大匈血战,因洛乾风判断失误、好大喜功、争权夺利,致使大匈军队破城门入关,幸好全城军民奋勇抗敌,才免于大匈铁蹄之难。 他又翻了翻,上面讣告第一名就是洛乾风,甚至陛下还体察他战死之悲,并没有追究其好大喜功之责,反而是给了体面的葬礼,勇毅侯府甚至还收到了宫内的抚恤。 因这一遭,圣上在民间的名声又高了一层,与之相反的,从前的天方小将军有多被推崇,现在就有多被唾弃。他虽没被死后问责,却完全要受世人唾弃。 天方城百姓,无一幸免于难,哪怕是京中百姓,亦有兔死狐悲之感,对于始作俑者,哪怕死了,言语的攻讦还是如同雪花一般。 当时步费鸣看到时,虽也同情洛乾风早早战死,但年轻人年轻气盛、犯下大错,陛下的决策已是仁慈,便很快就没在意了。 可现在,洛乾风变成了怪,这就说明 要变天了。 步费鸣神色间全是疲倦,他明明只是想当个除鬼护民的提灯卫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他看着桌上华灼钱庄递上来的密信,心里甚至有些期望洛乾风能闹个天翻地覆了。 另一边,谭昭和邓绘终于解除了“易容危机”,两人挨到了易容结束,然后迅速换了体面的锦衣,敲开了城中最大客栈芳来客栈的大门。 这天都黑了,怎么还有人敲门,难道是提灯卫 小二一脸怯意地打开了一条门缝“二位” “小二莫怕,我二人不是鬼,他是符师,我是护卫他的保镖。” 符师符师大人啊,那没问题了,小二当即开门把人迎了进来,屋内非常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