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的,这辈子希望可以补上。……正在写试验总结的王姝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又骂:“……到底谁成天没事干叨念我?”王玄之如今已经习惯了姐姐偶尔冒出来的风言风语,甚至都不用王姝解释都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边给画上的女子嘴唇点上朱色,一边应付似的开口道:“估计是姓萧的。”“嗯?”眨眼就过去了小半年,王姝的肚子都已经显怀了,萧衍行还没回来。不过他不回来,书信和战利品却没少递过来。那位爷是个惜字如金的,寄来的家书里头话也不多。但每回里面都会夹些小东西,有时候是一朵干花,有时候是一些种子。最离谱的是有一回,随信一起来的一只虎崽子。小东西窝在笼子里,王姝整个人都震惊了。她的印象中,老虎这种森林之王是生活在丛林里的。西北这等荒凉的地方,狼多正常,有老虎就有些太离谱了。也不晓得他从哪儿抓的,不过王姝还是把小东西留下来,养在了后院。如今她只有很偶尔的时候才会去看一眼,那只小老虎是王玄之在照顾。不知是那只老虎收买了王玄之还是怎么,这小子如今提起萧衍行的次数与日俱增。虽然还是‘姓萧的,姓萧的’称呼,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他挺敬佩萧衍行。“听老师说,那位估摸着要回来了。”王玄之收了笔,抬眸与面前的人比对了一下。还别说,王玄之不愧是她爹王程锦的亲儿子。于丹青一道上,可以说毫无天赋。就王姝这么个大美人站在他跟前,他也能画的奇形怪状。不过唯一值得认可的,这小子把王姝神态里灵动的精髓抓到了。虽不至于写实,但看到这幅画作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画的是谁。“姐姐,你要不要过来瞧一眼?”王玄之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感觉画的还不错。”王姝哪有空,写总结都要写麻了。没有硬笔和计算机的时代,全靠毛笔来写。错一个字就可能毁掉一页纸,她头也不抬地敷衍:“嗯嗯,画的不错。”王玄之一看她这态度就十分无奈,就他姐这不解风情的德行哪个男子能喜欢?王姝管他喜不喜欢,这实验总结她得写上十几天。甭管什么事,都等她总结写完再说。十月下旬时,西北已经渐渐变冷。虽还未到大雪封路的天气,但也开始刮起了寒风。西北是几乎没有春秋的,仿佛过了酷暑就急转直下。朝廷的粮草终于在大雪封路之前送至了边境,王姝的试验田也全部收割上来。结果不出她所料,麦种杂交结果不太理想。不过水稻的产量却是十分可以。不仅产量达到了四百五十斤一亩,舀出来的米品质也很高。口感佳,且淀粉含量很足。除了山脚下那一块区域的测交试验田亩产量高低不一,基本满足了王姝对实验的最好预期。实验的总体结果是好的。王姝心里高兴,食量蹭蹭地往上涨。原本她就比一般女子饭量大,熬过了胃口不好的前几个月,她现在用膳恨不得一顿吃十碗。要不是小梁严格控制她进食,怕暴饮暴食伤身,王姝恨不得每时每刻兜里都揣着吃食。吃得多,睡得香,她整个人就跟那上了白釉的瓷器似的,唇越红,面越白,发丝越乌,好看得不得了。连近身伺候的几个丫头时常瞧见她都容易瞧晃了眼。姜嬷嬷偶尔也会猜测。这生养过的妇人都说生儿娘丑,生女母俊。自家主子越长越俊,这怀得不会是个姑娘吧?她心里嘀咕,若是真怀了个姑娘,不晓得萧宅那边会不会失望。王姝不晓得儿生女对她来说都一样,若是萧衍行那边当真嫌弃女儿,她正好能留下孩子跟她姓王。十月下旬,凉州迈入了初冬。一场雪降下来,天寒地冻。萧衍行是一个雪夜回的临安县。他的马车到王家门口时王姝还没睡,正在屋里看王家的账目。京城商铺的查账过程莫名顺利了不少。柳账房能进商铺去盘查,商铺里头的人也配合了许多。但要揪出那些蛀虫的尾巴没那么简单,只能一点一点的来。接到萧衍行回来的消息,她刚准备放下手中的笔出去迎接,就听见外头传话说人已经到了一门。王姝任由云雀替她系好大麾的绑带,由几个人护着往一门走去。刚走出主院,就看到正前方的庭院里站着一个颀长的人影。虽然下着雪,空中的月色却格外的皎洁。月光冷冷的洒向人间,为地上的积雪披上一层莹白的光。只见那人一身玄色大麾,乌发被紫金冠束起。一只手提着灯笼,雪粒子在他的肩头乌发上久久没有化开。许是才从战场下来,周身凛冽如刀刃的煞气还没收敛干净。整个人仿佛一柄出鞘的剑。他听见动静缓缓转过身,一张仿佛比这积雪冷的俊脸。几个人将王姝护在中央的人快速地散开,将王姝给让了出来,退到了一旁。看到中间站着的王姝,萧衍行面上的冰霜如雾气散开。“怎么会这个时辰赶回来?”王姝慢吞吞地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许久未见,萧衍行这厮模样又俊俏了不少。不知是经过几个月战场的磨砺,还是他个头又拔高了。今夜的身姿挺拔犹如雪见松柏,眼眸也越发的深沉。刀削斧凿的面颊在月光下半明半昧,与优越的下颌线好看到危险。这周身的煞气太摄人,让一般人看了都不大敢靠近。“你莫走动了,这地上都是积雪,仔细滑倒。”他提着灯笼迎上来,而后自然而然地将王姝拢在了怀里。王姝一愣,顿了顿,身体才松软了下来。老实说,许久没见,再见面时多少会有点陌生感。不过萧衍行熟悉的气息袭上她鼻尖,这股陌生的感觉就又被驱散了些许。王姝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