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3)

沂扬距离京城并不算很远,郁荷两人快马加鞭只花三个时辰左右就赶到了目的地。

进城打探到郁平居住的宅院位置后郁荷反而淡定下来,先去找间客栈吃完饭才慢悠悠地前去找人。

路上她嘱咐尤济修先去见郁平,让他说服郁平不发怒怪她,她好直接说正事以免多生波折。

尤济修果然不负所望,见到郁平后三言两语就让他喜上眉梢,不仅没怪郁荷,还对她嘘寒问暖,满目慈爱。

这让郁荷对尤济修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想着回去后必须给他送一份大礼酬谢才行。

她钦佩的目光让尤济修很受用,清朗面颊上笑容如暖阳般越发和煦,凑近她小声嘱咐道:“趁着姑父心情好赶紧跟他说你的事吧,我先去街上转转。”

郁荷乖巧点头答应,目送他出屋后才转眸看向郁平,直言道:“爹,我想知道您当初想去南疆的真正目的,这对我很重要,您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郁平淡淡瞥她一眼,面上笑容已快消散干净,严肃地说:“原因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再说如今已经如你的意不能去了,还追问这些做什么?”

他无视郁荷递过来的茶盏,走到书桌前捡起桌上的书继续阅览,看似不准备再言语。

郁荷将茶盏放到他面前,强行抽走他手中的书,又问:“那您告诉我,顾大人提了什么条件让您同意不去的,这个问题必须回答。”

‘必须’二字让郁平霎时生了怒气,正要发火想起刚才答应尤济修的话,便生生将怒气忍回去,只低声呵斥道:“跟父亲说话就用这种态度?真是越发目无尊长了。”

郁荷一时心急没注意这些细枝末节的礼数,快速低头认错,“女儿知错了,父亲告诉我好么?”

见她态度良好,郁平心情又爽快起来,却仍旧答非所问,“那你先说说为何突然问这些事?”

郁荷想知道这些事跟她有多少牵连,但她不想说实话,便快速想了个说辞,“我不希望父亲被人威逼利诱做一些不情愿做的事。”

郁平闻言露出颇为欣慰的笑容,“只要你能一直这么懂事,为父做什么都不会觉得不情愿,放心吧。”

这话让郁荷有些鼻酸,她将情绪压回去又问一遍,“那父亲告诉我原因好么?”

由于郁平答应过顾敬不将这些事告诉郁荷,才会一直转移话题,可现下见她看起来不大开心,他心想八成是顾敬这厮又招惹了她,否则她也犯不着风尘仆仆地赶来追问。

这个猜测让郁平对顾敬的不满又增加许多,顿时觉得没必要再瞒着郁荷,不如让她知道真相后自己去思量该如何做。

他轻叹一声,装作很为难纠结的模样,好一会才说:“这厮用你的婚事威胁我,若我一定要去南疆,他立刻就跟圣上请求赐婚,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郁荷听后心里也升起一团火,顾不得礼数直接怒瞪郁平一眼,质问道:“你们凭什么拿我的终身大事做交易?”

郁平当即作痛心疾首状,浓眉紧拧成一团,“那你要我如何,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么?”

郁荷微微一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怎么就是跳火坑了,您为何总是对顾大人抱有成见,不能接纳他?”

见她在气头上还下意识维护顾敬,郁平十分心惊,认定她内心深处必定是想与顾敬成婚才会如此。

但顾敬模棱两可、反复无常的态度屡次让他失望透顶,所以现在他是真的半点也不想将郁荷托付给这种人。

奈何碍于顾敬的权势地位,他的对抗完全无用,只能先与顾敬周旋,拖延时间。

为此他还特地给凌尘子传过信,表明自己的态度立场后隐晦地打探她对婚事的态度,凌尘子难得回信,却只说了句此事的变数由郁荷决定。

他当时还有些不明所以,现下听见郁荷对顾敬的维护,他好像顿时理解了这句话的奥义。

他倒是忘了,郁荷自幼做事就随心所欲,性子又倔强,甚少听他的话,总喜欢跟他对着干,对于姻缘这种大事更不可能心甘情愿任由他来安排。

就算他真的想出能对抗顾敬,拒绝赐婚的办法,郁荷不听他的话偏要去撞南墙,他又能如何,总不可能真因此断绝父女关系,徒增痛苦。

因此眼下斩断孽缘的最好解决办法就是让郁荷讨厌顾敬,让她也打心眼里抗拒这件事。

要是她死活不愿意,为此反复闹腾百般抗拒,想必用不了多久顾敬也会觉得烦倦,从而选择放弃。

心里打定主意后郁平快速平静有些激动的情绪,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刚才你说我跟顾敬拿你的终身大事做交易,那你有没有深思过这场交易的条件?”

“他明明知道我不想答应这门婚事,还拿这个来做条件威胁我不去南疆,这不仅说明他知道我一定会服软,还说明他压根就没把婚事放心上,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拿来做条件,换而言之,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