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沈延状态明显好了不少,起码看起来有精神气了许多。
于是这只大老虎此刻又有了精力和他的临时合伙人探讨现状。
“你有什么方法把我放出去吗,蘑菇......精灵?”
对了,这是只精灵。沈延想信又不敢信,试探地开口——脖子上的颈圈彻底限制了他的行动,一但他尝试用武力创破白色的金属栏杆,就会被自动施以电击,离开这里还得靠他人协助。
陈昼闻言看向对面那只可怜兮兮的大猫,也不知道吃饱了没有,吃的合不合口也尚且不明,毛发还是那样没有光泽,和自己昨天摸来摸去的薮猫的精神气看起来完全不同。
眼前那道白色的粗壮栏杆此刻看来格外碍眼。陈昼想,得想办法把它弄开。
“破坏栏杆会响警报吗?”陈昼问道,心里突然腾起了一个不成型的计划,手不自觉地摸向刀柄——栏杆看起来不是很贵的质地,或许可以切开。
一分钱一分货嘛,陈昼对自己的刀很有信心。
“会响的。”沈延如实答道,贾雨对他的防范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脖子上那道颈圈实际上是个能炸掉脑袋的□□,控制器被控制在贾雨手里。
被关的这些天里,沈延也不是没有尝试过自救。但每当他尝试暴力破解监狱结构时,就会触发尖锐的警报声,嗡鸣不止,导致自己的耳膜痛得快要破裂,就像虫子在耳边啃食血肉发出的摩擦声。
警报响起后过不了多久,贾雨就会踢踏着步子,匆匆忙忙地赶来,通常发现无事发生的他会勃然大怒,对沈延施行电击,那可不是小拇指撞到桌角那样,好像血液里有密密麻麻的白噪点涌动的麻痛感,而是高伏电压带来的心脏骤停。
总之,撞栏杆两三次以后,贾雨愈发烦躁,在嘈杂的警报声中,宣判了沈延行动自由的被彻底剥夺——电击被调制到只要警报响起,就会立即自主触发电击。
记忆里的贾雨狞笑着说出“这是对你的惩罚”,后,施施然离去,沈延也停止了这种无异于自残的痛苦方法,变得安静了很多。
收敛起逃跑心思的沈延倒真的像一只乖巧的家猫——虽然是装的,不过装的很成功,没人知道这只每天不吭不响的大猫背地里磨爪霍霍,现如今甚至还勾搭上了逃出去的桥梁。
“警报响起来之后会有什么负面影响吗?”陈昼又把手从刀柄上放下来,莫名有些失落——好吧,不能砍了。
“也没什么大影响,就是颈圈会电击我。不过没关系,问题不大。”沈延轻飘飘地开口,那颗老虎头还是如陈昼一开始所见那样稳重,从下往上看,甚至有种睥睨的矜贵感。
陈昼心里不由怔怔,这就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风度吗?这就是铁血少将超于常识的能忍吗?
那可是电击诶!古有关羽忍刮骨疗毒,现有沈延忍高伏电压!沈延真乃大丈夫是也。
陈昼的语气不由变得充满敬畏,“那你......你是真的牛。”
“?”沈延歪头。
“咳咳,言归正传。”陈昼看向了束缚沈延的罪魁祸首——那个颈圈。自己事先搜索过,这是一种市面不流通的危险物品,大抵是从黑市买来的,一种禁锢类的器物。
结合沈延的描述,这个颈圈平时会用放电来限制他的行动,正如第二次梦里的那样。当然,陈昼很明白它的用处不仅如此,最大的威胁其实是——它是一个炸弹,会爆炸的的那种。
一想到沈延那颗纹路美丽,毛色白皙的虎头被炸的血肉横飞,身首分离,陈昼就害怕。
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陈昼目光炯炯——计划得更详尽一点,更安全一点,沈延的命最重要。
没猜错的话,控制器就在那个绑架犯身上。
颈圈如果没解除,即使沈延逃出这个监狱,还是有隐藏风险。况且破坏监狱的围栏会引发警报,压根没办法安安静静地逃走。
逃跑必然会引起绑架犯的注意,到时候他恼羞成怒,把沈延炸死了,一切都玩完了。
“少将,我有一计,你且听听。”大抵是之前联想到的关羽印象太过深入人心,陈昼突然变成了语擦人。
好怪!沈延更迷惑了,但面上依旧不显山不露水,
“你说。”
“当务之急是把你从这个颈圈中解放出来,我们可以把绑架犯骗到这里,然后靠我突袭他把控制器拿到手。”
“然后我们就可以逃跑了。”陈昼信誓旦旦,“你掩护我就行。”
在危急时刻,沈延常常是自己做决策,眼下的情况倒是第一次见,这个蘑菇精灵看起来十分热切。
看着没自己巴掌大的蘑菇此刻自信地一条条罗列自己的计划细节,头上的小伞一晃一晃的,叫沈延觉得有趣极了。
于是他毫不收敛地笑出了声。
“?”陈昼听到嗤嗤的低笑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