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器(1 / 2)

身后传出一个不满的男声:“我说,宫羽大小姐,这哪啊?你还是喜欢多管闲事!让我看看你捡了什么……怪物!”

人群里的人瞬间躁动起来,激烈的言辞将这个队伍弄得闹哄哄的,他们拧着眉毛指责着宫羽:“你救这个怪物干什么?”“她身上有黯荆棘!”“是诅咒!”

廿七皱眉:“你们都是我和宫姐救下来的,如果不愿意就请离开。”

宫羽火红的瞳孔扫过所有人的面上,停留在一张黝黑的少年脸上,那少年面上有一道斜着的疤,很浅。少年有着一对灰色的尖耳,是冉炎族的人。

人群脸上的气愤与厌恶瞬间凝固,他们面面相觑地沉默了下来,开玩笑,离开,这不亚于找死,见人群安静了下来,廿七冷笑了一声。队伍陆陆续续的前进,遇到的厌兽体型也稍小,能够很轻松地解决掉。

直到看见了一只一人多高的厌兽尸体,那尸体从中被撕裂成两半,身上站着一只豹猫,两只爪在厌兽身躯里撕扯着,一颗腐蚀得只剩半张脸的少年头露了出来。那只豹猫停下动作,身形化成一个少女,她搂住那颗头颅低声呜咽起来。

豹猫少女身上血腥味很重,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只是安静地抱着那颗头颅,所有的人都惊惧地远离着她。宫羽抱着钟离月突然停了下来,低头与一双漆黑的双眼对上,廿七扶着钟离月站直了身。

宫羽围着钟离月转了一圈:“气味变了。”

钟离月扯出一抹笑:“谢谢,我想你们可以往南方向走,那里是最安全的。”

廿七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钟离月:“看吧我的灵感没错。”

宫羽火红色的眸子看着钟离月,从衣袖里递出一布团包裹的长条东西说道:“保重。”

廿七:“什么?”话未说完就被宫羽拽走了。

廿七:“她人呢?”

宫羽:“去她该去的地方。”

廿七:“为什么……”

宫羽:“你之前不是问我顾月……”

廿七顿住脚步,脸上浮出惊惧。

……

黑色的荆棘丛从中间分裂出一条路,钟离月胸口前的金色挂坠浮在面前,金色的光线射向黑暗处,无数猩红的双目注视着这一个脆弱的生灵,黑色的荆棘丛皮肉下生长,倒钩划破皮肤,殷红的鲜血落在地面,一只厌兽畏畏缩缩地上前,伸出舌头舔食着,钟离月停下脚步,嘴角耷拉下去黑漆漆的瞳孔看了过去,那只厌兽惊恐退入黑暗,只听得一声惨叫,血色的冰凌从黑暗里延伸出来,大片血色的晶莹在地面扩散,尖锐的冰刺在钟离月手下乖巧地转化,一把剔透的冰刃出现在手中。

冰刃切掉手臂上长出来荆棘,像是修剪多余的花枝,如果忽略那从端口处流出的红色。钟离月继续向前走,黯荆棘似乎更加活跃了起来,也似乎更接近那个地方了,胸口的金色挂坠开始颤抖起来,似要挣脱的飞鸟。隐隐约约的光亮从前方传来,那里似乎有一棵树,金色的树干翠色的枝叶,他们延伸着伸向天空舒展自己的手臂,垂落下来的藤蔓像是世间最柔软的丝绸。

钟离月踏进了被罩在金光里,胸口的金色挂坠振动得更加强烈,直到一声暴喝将钟离月拉了回来,一抬头就看见冉开景阴沉着一张脸,嘴里张张合合说着什么,钟离月无心关注,再次回头看去,金光消失了,一股冰寒瞬间袭上心头,面前哪有什么树,只有一片漆黑丛生的黯荆棘,向里面望去更多的是一片焦黑,腐败毫无生机。

钟离月怔愣在原地,手里的东西“咣当”一声落在地面,布条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把破旧的断刀,钟离月鬼使神差地握住断刀,冰霜蔓延到刀身,冰刃接在断口处,整个刀也有了大致的轮廓,勉勉强强看出是一把唐刀的模样。

钟离月手里的唐刀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无数的冰刃卷在周身,那颗金色的挂坠同样爆发出光芒,唐刀朝着前方巨大的黯荆棘挥去,钟离月看着那被破开的通道冲了过去。

“钟离月,不要去!”冉开景一把抓住钟离月的手臂,脸侧传来刺痛,细碎的金属碎片划破了他的面颊,一只苍白的手握着金色的挂坠,耳边传来冰冷的声音。

钟离月:“冉开景,选吧。”

手指碾碎透明的外壳,金光被白色的灵气包裹着,它像一个展翅的飞鸟窜了出去,冉开景瞳孔一缩伸手去接,却失了手上握人的力度……

钟离月头也不回跑进了黯荆棘丛林里,越向着深处里面的荆棘更加强壮,钩刺带着属于金属的暗芒,身体开始僵硬起来,口里涌出鲜血被强硬地咽了回去,每走一步都留下一个血脚印,长长的拉伸到一个干枯的巨树上,密密麻麻的痛从心脏里传来,汗水啪嗒啪嗒地砸在树干上,只留下湿漉漉的深色。

钟离月拔出唐刀,刃口对着胸口:“我将再次回到您的怀抱。”

“噗”刀刃刺体而出,血花盛开在脆弱的生命之上,蜿蜒留下的红色的花蕊延伸到更远处,浸入泥土唤醒沉睡的灵魂,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