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堇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头生尖角的骷髅后脊柱还生着几根尖刺，伸着两个细长的爪子朝着殊堇扑了过来，殊堇手里的符纸向前一扔，银色的符文在灰色的纸面上亮起，一圈银白色的波纹从中荡开，整个空间似乎都扭曲了一下，殊堇半径五米范围内的骷髅瞬间化为齑粉。

黑色的荆棘灵纹爬上了殊堇的右半张脸，它们扭曲蜿蜒着舒展着自己的身体，雪华一惊骂道：“你不要命了。还在用着力量。”

殊堇摸了摸右脸：“死不了。”

远处的小栗突然扭过脸来，额头上的黑色瞳孔直勾勾地盯着殊堇，脚下的骷髅直立了起来，它与其他的骷髅完全不同，每一寸骨骼都带着属于金属的坚硬，黑色的雾气缠绕在它的左胸口，那里似乎有一颗燃烧的心脏。

殊堇皱眉，手里的符纸从掌心脱离，以保护的姿态环绕在殊堇身后，银白色的符文相互共鸣着，灵气如有实质地环绕在周身，那骷髅一跃而起，挥拳直击殊堇，在碰触到那团符纸之时，只听得一声巨响，骷髅断了一个胳膊飞了出去，殊堇向后退了一小步，符纸如蛇一般狠狠地捆住另一只胳膊，快速地收缩着，清脆的骨骼破碎声响起。

殊堇的视线落到了那颗燃烧的心脏，仔细看去有若隐若现的亮光在里面挣扎。黑色的荆棘爬上右手，狰狞的倒刺展示着它的危险，殊堇对着骷髅冲了过去，周身的符文如进击的巨矛对着骷髅的胸口冲了过去，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更多暗色的血液，一张符纸擦过骷髅的脑门冲向了小栗，小栗猝不及防地迎面受到攻击。

小栗发出一声痛叫，从骷髅背上跌了下去，仓皇地捂住自己碎裂的脸，皮肉下金色的纹路剧烈地闪烁着很快地将她的身体凝聚起来，金色的纹路似乎受到了刺激，他们凝聚到小栗的皮肤下，仿佛要破体而出。

殊堇趁着骷髅呆滞的一瞬间，带着黑色的荆棘的右手伸入骷髅的胸口，一把握住了那颗黑色的心脏，黑色的雾气受到了刺激，发了疯一样的包裹住殊堇整个人，冰冷潮湿的触感瞬间从手腕处传了过来，黑雾如水蛭一般粘连在皮肤上，黑色的荆棘瞬间暴动了起来，它们脱离殊堇的手臂狰狞地向外扩张着，疯狂地摧毁一切靠近东西，尖利的倒刺伸展出来将黑雾阻隔在外。

骷髅被瞬间暴怒的荆棘撕裂，残破的躯壳一寸寸地分解，落入地里化为一团团黑雾，殊堇握着掌心里的那颗心脏，它正在雀跃地跳着，张开手，是一颗沾染污秽的金团，黑色的雾气像蚂蟥一样附着在上面，殊堇手震散那黑雾，金色的光团逐渐渗入殊堇的掌心，黑色的荆棘如同乖顺的小绵羊，温顺地退到了殊堇的手背处，黑色与金色的流线灵纹交织着在殊堇的手背，最中央一颗银色的月牙一闪便很快地沉寂了下去。

小栗从地面爬了起来，她的双目一片漆黑，栗色的长发一瞬间变得漆黑，周身的黑雾疯狂翻滚起来扑向了殊堇，殊堇没有任何动作，身上瞬间被划开一个长口，对方还未来得及高兴，那伤口一瞬间消失不见，却出现在了自己身上相同的位置。

殊堇右手停在对方的面前，指尖落在她的额前上轻轻划过，金色的纹路一路沿着她的指尖追逐出来，额上黑色的眼睛惊恐地挣扎着，轻声说道：“找到了。”

很平淡的语气，但那双银色的瞳孔让小栗浑身战栗起来，她感觉到了自己皮肤下的烧灼，那股力量似乎要撕碎她的身体，瞳孔一缩，剧痛瞬间蔓延到全身，小栗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说道：“不要这样，我们是一体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殊堇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不，他是我的。”符纸与银白色的灵气化成一条条锁链将对方压制在地面。

殊堇掌心贴着对方的额头，金色的灵气从小栗周身溢散出来吸入掌心，有黑色的人影轮廓在小栗挣扎着，它痛苦地哀鸣着那张虚幻的面孔不停地切换着，像是有无数个人杂糅在一起。当最后一丝金光消失，黑色的人影像破碎的玻璃一样从小栗身后炸开，无数的哀嚎伴随着怨念四处逃窜。

小栗睁开虚弱无力的栗色双眼，躯体开始极速干瘪衰弱下去，逐渐变成一个骷髅架子，破碎的躯体里跳着一个微弱的心，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起来，小栗恍惚间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那是破碎的一个小片段，似乎是那颗金团的记忆。

是一个浑身缠着绷带的银发少女，她被人群包围着，绷带下的肌肤有着猩红的印花，是很严重的烧伤，她的双手捧着一团金色的光芒，视线上移是一双银色明亮的瞳孔。

那双银色的瞳孔逐渐与殊堇重合了起来，小栗无力地张了张嘴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她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崩坏，血肉在一寸一寸地消失，骨骼上出现了无数的刀痕，每一处刀痕极为有规律，小栗眼前不受控制地出现一个场景，一个拿着菜刀的男人，他高高地扬起菜刀对着她的手劈了下来，那诡异的笑容和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她恐惧着，他说：“就切一小块肉，不疼的。”

那被当作畜牲一样每晚被片下肉来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里，伤口在不断愈合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