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名字,好难!(1 / 2)

等到温梨觉得差不多可以时,已经是后半夜,温梨困得哈欠连天,才招呼他上岸。

给他拿的新衣服是温梨前两天在路边买的,本来是想自己有个替换衣服,现在看来他那件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就把这件衣服给他。

温梨教给他怎么穿衣服,递给他之后就别过身子,虽然温梨此刻周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但还真没打算把他当儿子养。

“你,穿好衣服,然后用这个把头发弄起来,我明天买把剪刀给你剪一剪。”温梨递给他一个自己拿布条做的简易头绳,看他满脸狐疑,显然是没懂什么情况。

在温梨的悉心指导之下,他当着温梨的面把衣服脱了然后甩了甩头发,可谓搔首弄姿,风情万种。

温梨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

温梨老脸一红,上去就想给他一拳,被他一把握住。

湿漉漉的头发,遮住半边眼睛,像出生的小鹿,带着对世界的好奇,直勾勾的盯着温梨。接着,他把温梨的手放在他自己头上,摸了两下,然后放开。

风吹过,春水微漾,温梨直打哆嗦。

“赶紧穿你的衣服吧!”温梨搓着胳膊,重新坐回火堆旁,他在旁边旁若无人的换衣服,但怎么也穿不好衣服,歪七扭八的。温梨手扶额,这还真是得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孩子拉扯大。

她起身上前,想帮他把衣服整理好,才发现他胸前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像是层峦起伏的山峰,充满着沟沟壑壑,细看下来,皮肉翻滚,每一处皮肤都爬行着无数条长蛇一样,狰狞地叫嚷着。有些伤口年头久,暗红色遍布,像是从地狱里吐出的火信子,有些伤口明显是新近,长出的新肉粉嫩的像婴儿的皮肤。

每一道都像一张喊叫的嘴巴,在诉说当时的疼痛。温梨崩溃的把他的上衣扒下来,发现不光是胸前,他脖子以下,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所经历的伤痛,都比温梨刚刚看到的还要凶残。

她双手捂着嘴巴,全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胸口像是放了一块巨石,有人用铁锤一下一下的敲击,震得她耳膜如针扎一般疼,随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哭声。

那一瞬间,温梨停止了思考,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样一个人,仿佛痛苦和磨难就是他的家常便饭,而他从没有和任何人喊过疼——也许他喊了,喊得久了无人应,他便开始麻木了,便沉默了。

“你疼不疼啊……”温梨满眼心疼,这样的伤口怎么会不疼呢?可如今她能做的,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而已。

他好像听懂了温梨的话,瞳孔猛地收缩,眼底有道凌厉的光闪过,幽暗的眼底瞬间充满怒火,上唇拉开,露出尖利的牙齿,喉咙里发出低声唔鸣,他双拳紧握,仿佛下一瞬间就能把敌人扑倒撕碎。却在看见温梨眼泪的下一秒,那些仇恨、愤怒、凶狠全都消失不见,他又变回温梨认识的那个流浪小野人。

“没事,没事……”温梨不知道是在劝说自己还是在告诉他,“没事,都过去了,有我在,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不怕……”其实前路在哪温梨根本就不知道,她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但这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像是某种使命一般,他遇到她,她带他走向正常生活,“一切都过去了……”

温梨轻轻摸摸他的脑袋,给他穿好衣服,又把头发用头绳扎起来。

那是温梨第一次看清他的脸。

白皙得像是从坟墓里爬出来的皮肤,不谙世事的脸庞配上此刻十分警惕的双眼,画风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的少年十分俊美,像是躲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第一次见到太阳的少年,对世界充满着好奇,又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惊恐地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两种极致的反差在他身上体现。

他穿着粗布麻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时候上帝就显得格外公平,给了他一张白吃白喝的脸,却没给他一个能发挥的脑子。

穿好衣服,温梨准备睡觉,就听到:“咕噜……咕噜……”

望着眼前这位吃了那么多这会儿就开始饿的人,温梨想,呃……怎么不算是白吃白喝呢?

温梨:母单,但有一个年纪相仿的儿子。

没办法,温梨找了根木棍,准备干起抓鱼的老本行。

他一见温梨拿起棍子,大概是想起那次陷阱被温梨打昏过去的经历,立刻吓得蹲下身子,双手抱头。温梨还奇怪这次怎么不跑了,他的头埋在双腿见,发出“呜呜”的声音,像婴儿的哭泣,又像小狗在委屈。温梨想到当时用木棍打他的时候,心里一阵愧疚,解释道:“那次我打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啊。这次我不是要打你,是准备抓鱼!”说着朝他比划抓鱼的姿势,“你不是饿了嘛,我去抓鱼吃!你看!”

他双手揪着耳朵,缓缓抬头,脸上仍然挂着惊恐的表情,面如土色,嘴唇发白,看到温梨拿着棍子下河才稍微缓过来一点。

温梨在水里扎了不知道多少下,次次都是空气,不久前吃的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