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脆菊花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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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惹?怎么不好惹?不卖给我化肥?”何袅袅好奇,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能怎么不好惹?

“不卖给你化肥算轻的。”村长说,“之前村里你强大爷的儿子也想卖化肥,为了争生意,所有品种每袋都比大壮的便宜十块钱。你猜大壮怎么着?”

“半夜去把强大爷家房子烧了?”何袅袅能想到的最严重的报复了。

“烧房子有什么用啊?”村长呷了一口酒,张牙舞爪说得吓人,“直接把他存化肥的仓库给烧了。”

何袅袅夹着蒸饺的手停在半空,等量兑换下来,大壮得烧了她的大棚。

“闲聊而已,该吃吃。”何年归宽慰着何袅袅。转头对村长老爸说:“后来警察不是查出来让他赔钱了吗?”

“纵火罪不是要判刑的吗?”何袅袅问。

“这才是可怕之处!”何年归的妈妈芳嫂接过话茬,满脸的惋惜和难以接受,说:“火是大壮儿子放的。大壮就说是孩子不懂事胡闹,最后打了官司,也没赔几个钱。当时那孩子才七岁啊!亏那个何允壮做得出来。”

“他现在不叫何允壮了啊,改命了,叫何允。他啊,嫌‘壮’这个字不洋气。”村长几盅酒下肚,眼圈鼻子都红红的,话也越来越多。他继续说:“大壮这个人啊,不仅玩这种阴谋,他还玩阳谋。他不是卖化肥赚钱嘛,就时不时来村里搞点福利,给老人们送送肉蛋奶啊,送送生活用品啊。口碑在村里老人嘴里,可好了……”

何袅袅逐渐明白了——一个连名字都不愿意跟村里沾边的人,一边搞着小恩小惠收买老人,一边对自己的竞争对手阴狠狡诈……其实就是在等着在村里建厂的这一天呢。何袅袅这次是实实在在撞在他枪口上了。

“袅袅,那你?”何年归试探着问。

“年年,没礼貌了啊。”村长不轻不重地拍了何年归肩膀一下。“你怎么能直接叫袅袅呢?叫姑姑。”何年归条件反射一样压着声音说:“说了,别叫我小名。”

芳嫂打着圆场说:“袅袅年纪也不大,叫名字也没事。”

何袅袅心里还在想大壮的事。如果大壮真的来玩阴的,她能顶到什么程度……村里她也就跟何年归现在算熟一点,别人就只是认识,万一发生了什么,可能也不会有人来帮她。

拉村民入伙的事情还是得赶紧,既然村长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她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村里大家吃饭都比较早,从何年归家吃完晚饭出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何袅袅也没耽误,回家把行李整理出来,选了几朵品相好的食用菊就去了后邻阿雅奶奶家。

阿雅奶奶一家人没有吃过菊花,对于这种生着吃,微甜微脆,还唇齿留香的食用菊花赞不绝口。但是自己种,却犹豫了。

“现在种菊花的农户少,市场又大,是个种菊花的好机会。豪叔,只要你种出来,肯定能卖钱的。”何袅袅劝道。

“袅袅啊,你是高材生,我们知道你有赚钱法子,种出来就能赚钱。”豪叔叹息一声说,“可你今天上午算是得罪了大壮了。我就怕这菊花压根种不出来啊。”

何袅袅又带着菊花走了几家,均已失败告终。大家都见识过大壮的威力,从心底里觉得何袅袅一个突然回到乡村的半陌生人,根本斗不过大壮。自然也就没人愿意跟何袅袅一起种菊花了。

何袅袅耷拉着脑袋,拖着脚步往回走,正巧碰到前邻的红婶在院门口剥笋,她坐在小板凳上,左手边是一堆春笋,右手边是一个装了水的盆。只见她一手拿着小刀,在竖着在春笋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拽着笋叶的头,一扯一拽,光溜白净的春笋就出来了。往旁边装满水的盆里一扔,溅出来的水珠映着灯光,跟星星似的,闪耀过又陨落。

何袅袅走过来蹲下来,套着近乎说:“红婶,吃菊花不?”

红婶看了看自己沾满泥水的手,何袅袅马上会意,摘了几瓣菊花送到红婶嘴边,说:“甜甜的,好吃的。”

红婶吃了之后,却说:“我家当家说了,不能跟你去种菊花,不好意思哈。”

“不用全家都来,红婶你一个人来也行。”何袅袅知道红婶女儿现在上初三,她自己在家没事,也没工作,其实很有时间来种菊花的。

“我自己说了也不算呐。”红婶手上的活没停。

因为红婶家全靠她老公一个人在外面上班赚钱,所以没有收入的红婶是做不了家里大事的主的。何袅袅这几天回来,也有听到她老公对她吆五喝六的。但这就是村里妇女的生存现状。她们需要顾及地里庄稼的生长和一家老小的生活,就没有时间出去上班。虽然她们的奉献也很大,但因为没有收入,要从男人们手里要钱生活,就很难在家中有什么话语权。

何袅袅其实很久以前就想改变这样的状况,但是现在却没有能力。其实种菊花赚钱、帮助村里妇女就业,是可以一起完成的,只不过现在她第一步都迈得艰难。

何袅袅从小就品学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