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妖山易主算什么?我灵智刚开那会儿, 住在一洞天福地,后来福地来了一位大,但凡有灵智的妖都跑了, 就鼠爷我和一只傻不愣登的鸟留着。 “大削竹舍、烧云做瀑, 鼠爷我还去跟大商量,说他怎么折腾都行, 但不波及我的洞府。 “不过,这些都不值一提,这位大颇懒,收了不少人间弟, 不想教,怎么办?还好鼠爷我博览群,披古通今……不才做了多年教先生,带出过不少秀才举。听说他们中有不少人后来做了官,造福一方百姓……” 这日晴好,高空冬阳暖照,银氅立在花苑回廊的椅背上侃侃而谈。 周围小松门与言如高几人听得入神, 他们相识不久, 但共患难过, 谊非比寻常。 小松门与言如高师侄二人已在奚逗留了十余日,养好了伤,便也不多留,今日已打算启程离开,初初和银氅特地来送他们。三两句间,银氅吹嘘起自己。他说的这些其实都是青荇山的往事, 傻不愣登的鸟是山雀,烧云做瀑的大是问山, 之以有教先生的经历,是因他想跟问山换取灵气,只好勤勤恳恳地教山上的凡人弟认字,举秀才其实跟他关系,那都是弟们山后争气,自己考的。 了不让人联想到青荇山,他十分隐晦地略去了事件的始末,顺带略去了他当年在问山跟前做小伏低的姿态,只拣英勇事迹,然后添油加醋地描绘。 初初盘腿坐在回廊椅上,听了银氅的话,不服气的“嘁”一,说:“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妖山妖谷我当年也去过,那些小妖们见了我是无支祁,谁不怕我?后来徽山那边出了一只魇,因机缘巧合,修成了凶妖。它跟我打了许多年,还不是被我揍得满地找牙?” 他说的正是食婴兽。 “这魇身上还有一件神器,神器是什么我不说,说出来只怕吓死你们。它打不过我,只神器祭出来。” “然后呢?神器祭出来,然后怎么样了?”松和松针听得入迷,追问道。 初初一时语塞。 然后怎么样他如何知道? 他承受不住溯荒之力,当时就晕死过去了。 后那只食婴兽是被阿织宰了。 但他不这么说,这么说就被鼠妖比去了,初初敛目深思,头顶的一撮白毛被徐徐冬风吹得东倒西歪,良久,他昂起巴,神气道:“后这只魇被我和我的同伴联手杀了。” 他们在的这片花苑看似寻常,实则位于景宁边界,回廊尽头的法阵以他们送去外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几人说得正欢,几名身着蓝衣的栖兰卫缓步行来,栖兰卫旁,阿织竟也跟着。 此前奚了调查伤魂谷天妖事件,借走了小松门涑东会盟的通行令牌,小松门与言如高几人迟迟有离去,就是在等奚归还令牌。 首一名栖兰卫上前,拂袖一展,六枚玄铁令牌依次归原主。 栖兰卫道:“东玄牌在此,此番多谢诸位侠士相助。” 言罢,他带头行了礼,身形渐淡,缓缓隐去了。 小松门与言如高师侄二人见了阿织又惊又喜,自从到了奚,阿织由于身魂分离之故,闭门苦修,几乎怎么离开过她居的近山堂。松根等人想过去找她,但一来,伤魂谷天妖一战,他们见识到阿织的真正实力,知道她乃仙尊大,不敢冒昧打扰,二来,纵然相识不久,他们知道阿织喜静,不爱结交,是以不曾登门。他们还以此生都难以见到阿织了,想到阿织竟会亲自寻来,松针松尤兴奋,松针问:“沐仙尊,您怎么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阿织道:“痋山一行,诸位不曾计较我来路不明,一路同行照拂,我一直未曾道谢,而今分别,自当相送。” 诸人听了这话,受宠若惊,松柏道人道:“仙尊哪里的话,跟随仙尊见识到天妖之威,这辈算是值了,只怕日后拿出去说,旁人都不肯信我小松门会有这等奇遇。” 阿织道:“斩杀天妖并非我一人之功,是诸位在危难关头不肯相弃,助我良多。” 松柏几人自然知道沐念并非阿织的真名,但高人行事自有高人的道理,加之此前管花谷的提醒,他们自不会随意透露阿织的行迹,至于其他,高人不说,他们亦不会打听。 倒是言如高,他见阿织负剑在身,问道:“仙尊今日也要离开?” 阿织道:“嗯。” 松针听了这话,想也不想便道:“如仙尊得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