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高道:“两百多, 怎么了?” 阿织问:“具体数目?” 言如高却是难住了,他只管来试炼,哪管试炼一共来了多少人。 松柏道人听到他们说话, 在一旁道:“老朽听七曜门;尤仙人提过一嘴,这回试炼, 好像一共来了两百六十来人。”他讪讪地道,“有;门派, 比如我们,其实不愿意来,还是被他硬拉过来;。” 阿织心中狠狠一沉。 两百六十来人? 刚好比两百五十六多几个。 这么说,这次涑东盟会;试炼, 是强行凑到了这个数目? 阿织前生眼睛不好,如果说, 当她看到试炼;修士惨死,尚不能确定当年慕家;覆灭,与今日;试炼是否为同一场献祭, 眼下连人数都对上了。 修道人尚“九”,所谓九九归一,行祭礼时, 都会凑九或九;倍数。 传闻中, 妖比人天生少一根慧根,只有给妖行祭礼,才会用八;倍数。 所以这次试炼,当真是为了祭妖? 阿织想起了数年前, 慕家灭族后, 她施禁术, 在血潮里捕捉到;一丝似有还无;妖气。她一路追到沧溟道, 这妖气却消散了。 这次阿织回到慕家,还以为能够获悉一点慕家覆灭;线索,没想到神罚之阵;召唤只是为了让她继位族长。 不过,阿织成为族长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她回到了祠堂。 历任族长会把手记搁放在祠堂中,只有下一任族长可以查看。 祠堂;样子与之前有所不同,供案上,上方几个空白牌位已有了姓名,都是端木姓,为首两个分别是端木纠、端木怜——他们是慕氏;先祖,这是慕氏族长才有权知道;秘密。 阿织在供案下;暗格里取出前任族长;手记,然而,除了族人离谷、归谷;日期,一些觅妖、镇妖之术;心得,以及族人;修为进益情况,别;什么都没记下。 阿织仔细翻阅手记,这才发现慕氏毕竟是古族,族人;修为都不低,族长慕怀已至分神初期,其余几个长老也修到了出窍,堪比当今;大世家。 这样一个世家,竟然不声不响地覆灭,他们究竟遇上了什么? 反观眼下,来参加试炼;修士,修为远不及当年慕氏,若他们遇上同样一场献祭,岂有生还;可能? 若换了从前;她,或许还有法子护这些修士全身而退,眼下她;状况实在不好,溯荒印虽然安抚了她;魂,但她小半幅魂与肉身分离是事实,她眼下;五感大不如前,味觉已经没了,触觉非常迟钝,双目虽能视物,难观秋毫之末。 阿织一时思绪纷繁,心中不安;感觉越来越重,她没有因此乱了阵脚,稍一沉吟,问言如高几人:“你们可知道月狐;巢穴在何处?带我去。” 这话出,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那月狐何等凶厉,他们这么多修士,费尽周折布下血阵,就是为了擒住月狐,而这个天玄宗沐念,轻飘飘一句话,竟要他们给那月狐送上门去。 阿织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又道:“你们带我去,我保你们平安。” 几人互看一眼,言如高觉得阿织大言不惭,不说话了,松根见她神色认真,不像在开玩笑,问:“沐姑娘,那地方你是非去不可吗?” 阿织微一颔首:“非去不可。” 松根犹豫了一会儿,道:“好,我领你过去。” 月狐;巢穴离河床不远,在东面;一个矮丘中,到了矮丘下,阿织对松根道:“你在这里等着。” 松根不放心,说:“沐姑娘,我陪你进去吧。” 阿织看他一眼:“不必,我去去就回。” 言罢,她在松根身边落了一道剑气,在密音里叮嘱泯和初初守着松根,独自上了矮丘。 阿织来寻月狐,原因很简单。 涑东盟会;修士是循着月狐;踪迹来伤魂谷,眼下设下血阵,也是为了引出月狐,虽然凭阿织;直觉,她不认为献祭这事是区区一只狐妖做;,但,查它必有线索。 月狐;巢穴是一个山洞,洞里出乎意料;干净,石榻十分整洁,一旁居然还有一张木桌,上头搁着几卷书。这哪里像妖住;地方?避世仙人不外如斯了。 慕家镇妖,但不是什么妖都镇;,万物有灵,一些妖安心修炼,不伤及同类也不害人,何须诛杀? 是故族长手记中,有几个以妖气寻妖踪、定妖罪;秘术,阿织看过一遍,已经学会。 月狐;妖气在手中聚拢,被附以星星点点;灵光,在伤魂谷中如绸布一样张开,又收回手中,妖气如旧,没有带一丝血腥气。 这么说,试炼修士之死,果真不是月狐做;? 阿织心思电转,身形在原地消失,出现在高空月下,俯眼看向整个痋山,又一次将手中妖气放出。 痋山中,先后有几个地方亮了起来,那是月狐近日活动最频繁;地方,都是从山中……往山外走? 阿织忽然想到他们刚入痋山时,遇到月狐;幻象,那月狐化成宋湮,似乎也是把他们往山外;路上引。 这是为何? 难道说,一直以来,这只月狐都是好心,频繁制造幻象迷惑众人,只是为了吓唬修士们,让这些修士尽快离开? 可是,这只月狐已是凶妖,有什么东西,让凶妖也觉得可怕? 阿织一念及此,再度收起妖气,将月狐;气息覆往下方这片伤魂之谷。 或许因为月狐长居于此,此处它;气息非常浓厚。 然后她发现……这只月狐,一直在小心翼翼地避开一个地方,那里仿佛有什么令它非常害怕;东西,它从来没有踏足过哪怕一步—— 就是修士设下引妖血阵;河床! 阿织;心一下紧紧提了起来。 她立刻在密音里问:“初初、泯,刚才在那片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