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他客气写的回贴, 读一句,就阴阳地嘲讽一句。 读两句就直接“啪”一,像是丢了他的回帖,在自己屋子里骂开了: “好个万家宝,” “区区一个黄泥老狗,也敢在典堂掌事的前摆场子!” “还要本少亲自光临,他算哪根葱?” “徽行典堂魏少”的音打碗水面传出,一字一句,无不阴测森然,似乎经盛怒到了极点。因为重视“徽行魏少”的身份,想要听听这人是是假,这徽商典堂的人突然来,是什么目的,癞头和尚锁定了他的音,特地将徽商来的典堂魏少音放,放清晰了好倍倍。 顿时,狭窄拢音的密室里,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回环绕魏少爷盛怒的嘲讽。 回音笼罩,癞头和尚和万家宝老爷猝不及防,被魏少的毒汁喷了个满头满脸。 “一晋北穷抠,要不是牵连那件事,值得本少亲自来一趟?” 魏少阴冷刻薄的音在暗室里回荡,把个万家老爷气了个倒仰,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他都客客气气写了回信,送了请帖过去,这徽行典堂魏少竟然还敢嫌弃他亲自登门,双手毕恭毕敬将请帖奉。 “好、好、好。”万家老爷气得话都说不顺了,癞头和尚赶紧拿旁边的空碗将水面一盖,扣住了碗里传出的音,以免把万家老爷气出个好歹。 癞头和尚将碗扣住后,房间里静下来。 但某位魏少的嘲讽仿佛还绕梁三日。 “不愧是徽商的人。” 万家老爷喘匀了些气,脸部肌肉抽动,咬牙切齿道:“够傲气,够目无人。等后天宴,师,你可万万要助我,让这眼高顶的后生吃个亏。不然他还当我晋商人招呼了他。” “万老爷放心。”癞头和尚到此时对来者的身份也信了十成。 他们长生门对有钱的商人向来和善,“徽十一行典堂魏少”在癞头和尚眼俨然成了的、可发展的、羊毛更加丰厚的未来财主。 癞头和尚打心里并不愿意得罪可发展的财主。 可眼下,万家宝老爷才是他们长生门暗生堂的有财主,该安抚的还是要安抚。 毕竟发展财主前,旧财主还是有用的嘛。 癞头和尚口宽慰着万家老爷,等万家老爷冷静下来后,提议道,要不再听听徽行魏少的动静。探听探听,徽商商帮派一个堂口的掌事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先打听得些消息,后头再要行事,也好占一个先机嘛。 万家老爷脸色阴晴变化,最后还是对魏少口的“事”分外关注,同意了癞头和尚的建议。 癞头和尚将盖在水碗的空碗揭开,再次往水面撒了一层的香灰。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次,香灰刚一掉下去,刺耳的、尖锐的金属摩擦骤然在整个暗室里炸开。 ——入祖老爷的! 这他娘的什么鬼音,兹啦兹啦——嘎啦——仿佛两把铁打的二胡琴弦毫无规律地在摩擦。传入耳朵的瞬间,就跟脑子被铁块拉来拉去一样。比鬼哭鬼叫还折磨人。万家老爷瞬间堵住了耳朵,喊: “快盖!快盖!” 癞头和尚也被这刺耳的音炸了个头晕眼花,但比起音折磨人,他得先辨认出这到底是什么鬼音。 癞头和尚一手堵住耳朵,一手急急忙忙抓起一把香灰,往母虫身一洒。 这一洒,水面传出来的音总算变小了。 尽管还是一阵一阵地,让人起鸡皮疙瘩,癞头和尚侧着耳朵,强忍着噪音,仔细地听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能分辨出概是什么了—— 特娘的,那分明就是那姓魏的少爷闲着事,拿两把刀在那兹啦兹啦互相刮着呢! ***** 酒楼房,凑在卫厄身边的十条耳虫,跟了风一样,奋力逃向房间的角落,瑟瑟发抖地浮在那里。房间间,卫厄坐在太师椅,两柄银蝶刃横着互相摩擦,竖着互相摩擦,斜着互相摩擦,硬生生变出了千八百种不重样的调子。 卫厄掏刀子的速度太快。 直播间绝多数人还反应过来,耳机基本还塞耳朵里,下一秒金属兹啦兹啦的音就在耳边炸开了……也不知道卫厄在哪里进修的阴间音乐,就两片刀子,左右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