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可以细心整理逝者面容,安置逝者安抚遗属,倒是也挺轻松惬意,乐在其中。
这天,许无忧和路淼吃过晚饭,许无忧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她只好说:“你等一会儿,来了你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许无忧转身进更衣室,路淼跟着走进去问:“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许无忧叹了口气,“应该是逝者现场比较难处理。”
“是吗?我们一起去看看。”
许无忧停顿几秒,心里嘀咕,他好不容易适应了殡仪馆的工作,这要是第一次去整理现场是这么个场面,会不会......接受不了?
路淼早在网上搜索了遗物整理师这个职业,也看过很多相关资料,知道很多新闻里都报道了一些比较遗体现场难处理。
所以心里对一些特殊的现场还是有些底,见许无忧脸色有些迟疑,他又补充说:“我没事,我之前都看过一些新闻。”
“啊?”许无忧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你还做过功课,你现在真是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难道是染了黑发原因吗?路淼笑笑,“还不是怕你那么傻,要是搞不定可怎么办?”
许无忧白了他一眼,这人的嘴永远是改不了毒舌本性,“那你赶紧的。”
找出工作服还有帽子递给路淼,两人穿戴整齐之后,许无忧戴上帽子又拿上了装有许多工具的箱子,还有熟悉的黑皮箱子和塑料袋,还有她的耳机。
路淼没有见过许无忧整理现场,见她拿了不少东西出来,也不多问接过放在车上,驱车赶往现场,途中许无忧给彭馆长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逝者现场需要处理。
彭馆长嘱咐了几句,许无忧便挂了电话。
许无忧一直沉默不语,回想刚才的电话,她好像听见周围还有哭声,在许无忧询问了具体情况之后。
那人才小心翼翼地说:“是一位老人,发的时候已经死了好多年,身体腐烂的非常厉害,而且房间到处是腐臭味,布满了白色的虫子,没有人敢进去,拜托你们了。”
最后那人补充说着,声音带着颤抖,虽然那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颤抖,但也透着一丝难过和惋惜。
许无忧接过许多个委托电话,有人可能会把现场描述十分逼真,但只有她到达现场之后,才会发现有些只是那人加了自己的个人情感。
大家心里着急又忌讳,都是想让她赶紧去把现场整理。
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样,许无忧见目的地快到了,就把车窗摇上,对路淼露出严肃的神情说:“等会儿,我做什么你就跟着做什么,知道了吗?”
路淼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也是这副认真的模样,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
外面还飘着雪花,路边的树枝上都结了薄冰,路面被积雪覆盖有些厚实。
车辆驶入一个老式居民楼的楼下,楼道狭窄昏暗,路淼先下车寻找楼层,许无忧拿着工具箱,黑色皮箱子,一捆塑料袋下了车。
路淼四处环顾了一圈,接过许无忧手里的箱子,指了指前面那栋楼,“应该是那栋,走吧。”
许无忧朝着路淼指的方向走去,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梯。
一股恶臭越来越近,夹杂着一阵阵脚步声,路淼皱了皱眉头,喃喃道:“什么味啊。”
许无忧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唇,一直往上走去。
他们两个人来到一扇门前,门牌是红色的,门框已经掉落,门锁也已经锈迹斑斑,显然是被岁月侵蚀过的痕迹,已经有些破损。
门内有一股腐败的臭味,路淼不由地后退几步,他觉得很难闻。
许无忧依照电话里说在地毯下找到了一把钥匙,将房门打开。
迎面扑来便是一阵阵腐臭味,还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和一些难闻的气息。
路淼忍耐住胃部传来的阵痛,深呼吸一口,跟着许无忧站在门口,他见许无忧摘下帽子,低头静默一两分钟,也摘下帽子跟着做。
随后听见许无忧软糯的声音响起:“你好,李永贵爷爷,我是许无忧,我是来为你整理最后一次房间的。”
路淼感到奇怪,当初许无忧去给鹿野整理现场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说这些话,怎么对着空气,却好像在对着活人说话一样。
这种神叨叨的情景令路淼不禁打了寒颤,不过很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