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城位于北朝中部,在其边上一小镇,有一位贫穷的书生,多年前中了秀才,此后屡试不第。 书生不事生活,只一心读书想要考取举人,以至家中贫困潦倒,所有的钱都用来供书生读书,书生的妻子不辞辛劳日夜缝补,替人浆洗做活,勉强养活了一大家人。 又过几年,书生添了一子,取名行之。 孩子一天天长大,偶然的机会,书生发现行之记忆超群,看过的书一遍便会背,认过的字一遍便会写,天资聪颖,是块读书的好料子。 然,书生于市井摸爬滚打数年,早没了雄心壮志,只一心看着眼前蝇头小利。 见儿子颇有天赋,镇上人人称奇,便日日将其带着,参加各式各样的清谈会,以此博得盛名,赚了不少钱财。 儿子一日日长大,自己读书的花销也越来越多,恰巧一乡间富绅路过得知其子聪慧,书生便利用其会背会算之才能欲将其卖入富绅家中。 妻子意外得知,不愿儿子被卖,只得偷偷塞给他几张薄饼,一袋铜钱,助他逃跑。 行之年方八、九岁,独自一人跑了几天几夜,去了运城,铜钱和干粮很快便用完了,少年饥寒交迫,晕倒在路边,再起来时,便已经被人捡了回去。 不过,这世上的运道总归没那样好,捡到行之的也是一个半大孩子,是运城一座私塾里教书先生的孩子,名叫林琅。 教书先生家中不算富裕,只得一子,其母在生产时难产而亡,家中只余父子二人,靠教书先生养家糊口。 林琅自出生时便体弱多病,平日里甚少出门,同龄的孩子都一群群在上山打鸟下河摸鱼的年纪,他身边却无一好友相伴,直到行之的到来,他才有了伙伴。 林琅天性纯良,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父亲林璋同意将行之暂时收留。 行之自少时一心向学,来到林家后也没有变,除了白日里照顾林琅,其余时间便都用来读书,习字,虽无人教导,但其天赋奇高,有兼之勤奋刻苦,没过几年便小有所成。 林璋见有行之陪伴在林琅身侧,便放心应邀去了隔壁镇上做先生,常年不在家,家中便只余两少年日夜为伴。 “行之哥,我想要摘树上的桃子。” “行之哥,这句诗是什么意思,我看街上的小童都会背。” “行之哥,我们什么时候能一同出去游历,我好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行之哥......” “阿琅,给你要的桃子。” “阿琅,他们在背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前日里我教你背过,你怎的又忘了。” “阿琅,等有一日你身体好了,我们便一起去看大好河山。” “阿琅......” “行之哥,你会考中状元,会离开运城去京都吗?你一定要去,去哪里过更好的生活,不要一辈子窝在这小小的运城,你的学问那样好,你一定有光明的未来。” 不要像我,只能呆在这院子的一隅,恍然一生。 “阿琅,等我中了状元,便将你和林叔接到京城可好?” “好!我还从没去过京城呢。” “到时候,我们就会有一个好大的宅子,四处都载满桃树可好,每到一地夏天,我就可以给你摘桃子。” “好,我还想种桑葚,爹爹喜欢吃。” “可是京城的院子里没有土地。” “没事,咱们在院子里专门辟出一块地来,你去衙门里值守,我来种,我还可以开个糖果铺子。” 少年的情谊,干净澄澈,不染世俗一分一厘尘埃;少年的愿望,也总是很朴实,很简单。 日子一日日过得飞快,在少年们以为离梦想越来越近的时候,变故就来了。 林璋在运城旁边的一个镇子上教书,是一个富商家,他要每三月才能回家一次。 镇子离运城还有很远的距离,走路要走上两天,路上有许多山路,崎岖难行,只是富户家给的银子实在多,林璋才同意去。 今日恰好是林璋要返回运城的日子,又逢其生辰,少年两个便相约一同前去迎接,林琅体弱,两人路上走得很慢,直到天黑,还没和林璋在路上相逢。 只能先在山中一块巨岩之后休息。 没过一阵,便见远方亮起火光,,紧接着的便是一阵烧杀抢掠的声音,兵器相接,刀光剑影,然后便是人的嘶吼,求饶,痛苦的哀嚎和浓重的血腥气。 少年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缩在石头后面一动也不敢动,这一带有山匪作乱,但他们只劫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