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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没向他们要过钱了,反而每个月赚多少交多少。

她不停追问,又说要来看陈见。

陈见不咸不淡劝了几句,说自己头晕,把电话给挂了。

她关上手机,抬头就看见姚怡双手抱胸,正在打量她。

陈见自觉递烟过去。

姚怡放下盆,抽了两口:“家里的事?”

陈见:“我爸和他的兄弟姐妹大概因为聚众赌博进了派出所,现在要交钱,我妈给我打电话。”

她言简意赅,姚怡却听出点不一样的意思。

姚怡笑了声:“大概?”

陈见无所谓地说:“哦,我举报的。”

“是因为讲不通才这样吗?”

陈见“嗯”了声。

她点起第二根烟,打了个比喻:“可能就像家长不能理解学生读书为什么会累吧。”

陈见从小打磨过来:“不是什么事情都能说得通的。”

她不能理解周香香的“反正有钱,给他们一点无所谓”,周香香也不能理解她始终记着小时候的事耿耿于怀。

陈见撩起眼皮:“你的苦衷不会成为他们放弃的理由,‘办不到’三个字才是。”

与其改变别人的想法,不如用其他手段告诉他们此路不通。

姚怡轻一点头,掐着烟抖了抖落下的灰,她问:“这样很累吧。”

她这话里的“累”,当然不止搞这些小动作的过程,还有情绪心理方面的。

姚怡看出陈见眼底深藏的矛盾。

陈见沉默了一会儿。

“其实我妈对我很好,我爸呢,也不是不爱我。”

所以才矛盾,所以才难受。

陈见声音里全是懒散:“可能我天生自私,他们一有点不顺我意的地方,我就不乐意了。”

姚怡夹着烟偏头笑:“你爸妈以前有没有说过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陈见:“没有人会不说吧,我对我弟也说。”

在这些事上,周香香女士是最经常说这句话的。因为她觉得大度的名声远比一时意气要重要。

姚怡:“这不一样。”

她拉了拉自己的睡衣:“如果真的这么纯粹,那‘不孝’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姚怡:“他们的馈赠和爱是很伟大,但也不用把目的说得那么无私,否则怎么福利院的孤儿无人问津,大龄试管的人却那么多?”

她十分坦然:“我父母就和我坦白过,他们生我不是因为需要后继有人,也不是想有个养老的人。他们是想要一个更特殊的朋友。”

陈见手指动了动,“是么,很少有人会这么想吧。”

姚怡耸肩:“这本来就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但不论他们有没有想清楚,选择权都在他们,不在我们。”

她瞥到陈见正预备抽第三根,来了句:“急性肠胃炎就少抽点吧。”

陈见的动作停住了,觉得自己心里的愁绪散了一点。

第二天上完课,陈见终于兑现了自己请赵斯吃饭的承诺,吃完饭后,她给唐弈发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唐弈的消息几分钟后回过来:「校门口,搬行李。」

陈见发了个问号,往校门口走。

走了几分钟,在银杏东路遇上拉着行李箱的唐弈。

唐弈穿着冲锋衣,一边袖子挽到手肘,不紧不慢地朝她走。

陈见认出那是他自己的行李箱:“开学的时候东西没带完吗?”

唐弈转了个方向拉箱子:“里面是我舍友的东西。”

周维之因为有事,请了一个月的假。今天坐高铁回来,行李箱却半路坏在地铁站了,只能给唐弈打电话救急。

陈见站在他左边,自然地去拉他的手。

唐弈弯下腰看了陈见两眼:“没睡好?”

陈见迟疑了一下:“算是吧,昨天也睡得比较晚。”

她折腾出一摊子烂事,自己这里是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结果都要周香香女士去收拾。

于是在床上烙了大半夜的饼,一边赌气一边愧疚。

唐弈没多问,见周围人少,空出的手穿过陈见两边咯吱窝。

陈见立刻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姿势都摆好了。

没想到唐弈抱她跟把旱地萝卜似的,举起来都费劲。

陈见不想煞风景,自觉扶住行李箱,顺着唐弈的力蹬上了行李箱。

唐弈咳了咳,“下次一定。”

陈见一点没把他的小失误放在心上,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开始畅想:“这种东西,就是要多练习!”

“或者你以后一天抱我五趟,等春天以后衣服穿薄了,很容易就能把我拎起来的。”

唐弈专心推着箱子和箱子上的人,在经过一辆车时,冲车窗里自己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想起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