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3)

眼前的糕点十分精致,尤其粉嫩的颜色,和栩栩如生的形状。

倘若是自己年少时,一定会喜欢吧。

权书迟拿起一块,尝了尝。

嗯?

她挑眉,这种糕点不该是很甜的吗?为什么…

“怎么样?”阮湘禾将她吃了,就凑了过来,因为居高临下,一双凤眼也是轻垂着,满是春水风情。

权书迟余光注意到,就说了句:“还可以,是合臣口味的。”

听到这话的阮湘禾松了一口气,他是记得他的驸马不喜欢太甜的。

“这是我亲手做的。”

权书迟心中惊讶,什么时候阮湘禾竟然也会亲手下厨了?

有些好笑,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即便喜爱到极致,就算是燕杳杳都没能让他下过厨熬过一碗清粥吧。

但眼下,阮湘禾竟然愿意为了她下厨做手法工序复杂的糕点。

还真是…

权书迟想了想,才总算想到个可以形容的词:虚伪善变。

但青年的面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吃了两块,便放下了。

“怎么不吃了?”阮湘禾紧张的看着她,又贴心的倒了一杯温茶,“是噎到了吗?来,这有温茶的。”

这次权书迟没接过来,只是越过阮湘禾将视线落在后面的阮湘文身上。

此时的阮湘文表情复杂,手指捏着阮湘禾说自己亲手做的茶点看。

察觉有人看自己,阮湘文抬眼正撞上权书迟的视线。

“阿迟。”阮湘禾突然挡在两人中间。

阿迟?

权书迟是真的乐了,阮湘禾究竟想怎么样?

这个称呼他是怎么叫出口的?

“你喜欢的话,带回去吧。”阮湘禾的目光很真挚,真挚到仿佛权书迟说任何话都会信任。

他注意着青年每一个表情,她还是记忆中不显山露水的模样。

是阮湘禾想了三十年的人。

克制住自己的手指附上她的脸庞的欲念。

阮湘禾极尽贪婪的看着权书迟的每一寸。

他早就知道权书迟好看,现在阔别三十年再去看,何止是漂亮。

粉嫩娇妍的桃花糕点都不及她分毫。

而在权书迟的白皙手指落在糕点上,像是镀上一层的糖霜时,阮湘禾莫名想起他们婚后的第五年。

*

太后走得也算是突然,里里外外的朝臣跪了一地。

很特殊,太后拥有绝对的权力。

这位妇人,先后掌握了先帝和阮湘文两代的权力。

便就是她薨世,也像极了皇帝殡天。

权书迟在朝臣前方,作为驸马都尉,算是半个皇室的人。

一眼望去,满是素白。

她稍稍挪了挪了膝盖,只觉得冰凉的玉石透过布料在击打她的骨头缝隙。

有点难受。

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天,还早。

真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阮骁冀跪在她的不远处,背脊挺直,看不到表情。

权书迟也不想去猜测他究竟什么想法。

无非是两种;一是觉得自己的靠山没了,二是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机会。

左右对于权书迟来说,无关紧要。

她又偷眼看了看阮湘禾,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想必更没有受过这个苦。

跪得摇摇晃晃,就像是玉石上生了钉子,刺得他的膝盖生疼。

可他是个男人啊。

权书迟又动了动,自己这个驸马都尉是假的,她不会是他的夫君。

非要说的话,阮湘禾才是她的夫君。

然而对方没有半分为人夫的模样,当然也没有是她娇妻的模样。

权书迟想,自己都没有堂堂正正跪在池家的祠堂为池家满门守过孝。

现在竟然会替阮湘禾这个假“夫人”尽为人孙婿的孝道。

膝上的疼痛越来越重,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连风也变得刺骨。

秋夜中,权书迟抖了抖,然后注意到阮湘禾似乎是耐心耗费殆尽。

竟然起身走得远远的。

“殿下的身子不好,今早过来时还面色不佳同臣抱怨了好几句。”权书迟只好迅速堆起笑意,分明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却仍然好脾气的笑笑,“臣是公主的驸马,在这儿守着,也是一样的。”

秋夜惨淡的火光里,阮湘文看着这个青年。

她在为阮湘禾说话,总是这样不计较。

有时候,真是令人嫉妒。

于是阮湘文走到她的面前,很轻声的问了句:“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去歇一下,皇姐身体好着呢,跪几个时辰不能怎么她。”

他凑近时,淡淡的檀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