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还在外面等我。”她解开安全带，跳下车：“谢谢你今天送我，我先走了。”

云翎把手提包顶在头上避雨，下车后转身准备关上车门。

“不是巧合。”

秦舟安不顾后车滴滴的喇叭声，看着云翎的眼睛道：“那次的的确确是为了你。”

——

云文松的手术被安排到了明天，术前体检在这一个星期内已经陆陆续续做好了。

因为明天去手术室的时候需要家属帮忙，而且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事情需要办理，柳芳如一个人干不了，所以云翎这几日就住在了医院里和云母轮班。

柳芳如撑着伞凑近云翎，试探性地问道：“翎翎，刚才送你过来的人是谁？”

云翎回神后道：“就是一个同事。”

“你撒谎。”柳芳如一脸慈祥，极其确定以及肯定。

“俺没有。”

“你没有你脸红什么？”

云翎匆匆忙忙地从手提袋里拿出小镜子，靠近自己的脸照了照。

柳芳如故意地“啊”了一声，指了指头顶的红伞：“俺忘了，这个伞是红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其实你年纪也不小了，在村里同龄的人都结婚生娃娃了，娘还是支持你找个能好好照顾你、疼你的男人的。”

村子里的很多女孩刚过二十岁就结了婚，云翎的几个朋友就是这样，现在孩子都上了幼儿园。云翎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之前的朋友们都互相晒孩子、聊孩子，只有她干坐在一旁，插不进去嘴。

云翎对这方面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主张的就是一个顺其自然。

当年柳芳如生云翎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以至于在平均每家三四个孩子的农村里，云翎是唯一一个独苗苗。

不过云翎除了独占父母的爱这一点好处之外，经济上并没有比其他孩子们好过多少。

母女二人走到病房的时候，云文松正躺在床上听着收音机。

“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娘俩呜呜嚷嚷的，这是病房里，都小声点儿。”云文松侧着脑袋道。

云翎其实一开始并没想到一向把钱看得紧的父亲会这么利落地答应做手术，直到她从医生那里得知，父亲的腰痛至少持续了一年，直到现在骨刺扎到腰椎完全动不了。

柳芳如拉开椅子坐了上去：“俺这是在为翎翎的未来考虑，她年纪也不小了，寻思着给她找个好对象，也旺一旺咱家的人丁。”

“娘！”云翎佯装生气地拉了拉柳芳如的胳膊。

也不知道怎么就从这个话题里绕不出来了。

柳芳如却当作没听见的样子，继续说道：“俺倒是没有什么要求，不过最好还是门当户对的人家，要不然呀翎翎就得跟俺嫁到你们家一样，天天受一肚子气。”

病房是四人间，云文松住的是最靠里的床，靠外的两张床上的病人都去吃晚饭了，只有旁边的病床上与柳芳如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人正在打着点滴，听到柳芳如的言论后颇有些赞同地点了点头。

云文松的想法倒是与柳芳如截然不同。

“你这话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苦日子还没过够啊，翎翎不得找个条件好的，这样以后也能享福。”

云翎见三人相谈甚欢，便没再插话，毕竟在充斥着苦闷、绝望与恐惧的医院，这样的场景看起来倒是别有一些温暖。

柳芳如侃侃而谈：“你还记得隔壁村儿里有个叫雷浩森的男孩儿不？他比翎翎小，在戏班子里的时候整天跟在翎翎屁股后头，没想到后来也有出息了，进了首都的大剧团嘞！临走前几天俺见了他娘，听说现在也没着落呢……”

直到听到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对劲，云翎才连忙喊停。

晚上医生交班后前来查房，特意叮嘱了家属几句做手术前的注意事项，并且交代绝对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病人进食进水。

医院的夜晚似乎比别的地方的夜晚都来得早，刚到九点就病房内就熄了灯。

云文松好像一点儿都不害怕明天的手术，刚刚熄了灯就倒头大睡。云翎和柳芳如挤在了一张小床上，只有两人侧身才能将将躺下。

时间太早云翎睡不着，她掀开被子悄悄起身，趿上拖鞋拿着小板凳走进明亮的楼道，准备看一会儿手机再睡觉。

她点进各大平台扫了扫，扑面而来的都是今天发布会的视频，真的如秦舟安所说的那样，所有关于她的片段都被剪掉了。

云翎看着铺天盖地的热搜新闻，三分之二都是有关于《独钓寒江雪》发布会的武打小戏的。

她忽然明白了秦舟安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段难度极高的武打小戏放进发布会里。

因为如果这段武打小戏演垮了，就能在开播前为电视剧带来极高的热度和流量，就像是现在的热搜；如果这段十分具有挑战性的武打戏演好了，更能证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