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嘉为和往常一样到程观祺房间的书桌前坐下，“最近让你读的书读了吗？”

张霜兰从初中前就要求程观祺，闻嘉为读过的书她也要读。

“跟着嘉为读总是没错的。”

程观祺想起张霜兰说这句话时严厉却又带了几分心虚的表情不禁笑出声，估计也觉得自己的提议有点不可思议。

不管这些年程观祺也坚持下来了，她本来也就不讨厌读书。

闻嘉为困惑地皱眉，程观祺不好意思地回答：“还没呢，最近都在弄数学。”

程观祺数学不好，不好越久就会产生自己不是学数学这块料的想法，然后借此为借口或心理作用，对数学就越敬而远之，闻嘉为一直很担心，现在听她能主动学，有点欣慰也就没说她没读书这件事。

“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

程观祺不客气地点点头，虽然她觉得自己可能用不到，因为明倚秋真的很尽责。

俩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程观祺从小到大什么都会告诉闻嘉为，可是有关明倚秋的事情她却只字未提，但又总忍不住。

俩人从小学就在一块，一同作为这个城市的异乡人，都是承载着父母的无限希望，刚刚来各种证书，居住证啊，本地社保没满时，只能读的普通民办学校，然后直升本部初中，最后中考逆天改命。

俩人是整个学校这么多年唯二考上四中的学生，程观祺初中当广播员的时候，他带着，现在高中学生会也是他的部下。

缘分就是这么妙不可言，俩人老家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辰升的家在只隔了两条街。

说是一起，但其实程观祺是一直走着闻嘉为走过的路的，考高中，进什么社团都有闻嘉为带着比她多一年的经验来教她。

但这次的暗恋好像没有，闻嘉为从小到大都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窦初开的样子，好像这些俗事和他是不沾边的一样，程观祺觉得他可能无法理解自己现在上一秒患得患失下一秒被甜蜜包裹的心态。

又担心他可能只会劝自己离这些事情远一点，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道理她也懂。

可是，明倚秋不是对自己不好的人，她不想离远点。

闻嘉为看得出她欲言又止，虽然被她瞒着的感觉让他有点不好受但也不想强迫她，只是温柔地扯开话题，和她聊起了自己最近班上的趣事。

程观祺在这点上很敏锐，后面都带着点感激听着，又好像得到什么准许一样，心安理得地决定先不把自己喜欢明倚秋的事情告诉他。

——

星期一早自习的课堂闹哄哄的，有急着抄作业的，有不停背单词的，有吐槽昨晚五连挂的……

“TMD，辅助傻逼是吧，艹，还TM蹭我经济。”刘文杰嘴和手都没闲着，带着脏一口气骂了好几句。

姚欢欢拿起书，直接朝他砸了过去，程观祺踹了一下椅子：

“素质点”

“素质点”

“哎呀，打游戏呢。”刘文杰歪了下头躲开了，却没躲开程观祺的那一踹，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下去，“我靠，程观祺你干嘛，我游戏输了。”

“输了活该，一上午听你在这骂这个骂那个的，打扰我学习了，我之前说过打游戏喜欢说cnm的，请小点声。”程观祺已经习惯于他的双标，面无表情地说。

这边明倚秋眼皮刚抬起来，就听见程观祺大义凛然地在教训刘文杰，伸了个懒腰，转过来。

“可以啊你，还会说脏话呢。”明倚秋一脸玩味，他还没料到程观祺会说这种话。

“……”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醒了。

“我也是人，而且是一个受过九年义务制教育的接班人，那三个字我认识，不仅会念，还会写。”程观祺暂时放弃在他面前保持形象的伪装。

明倚秋以为她会羞涩地扭头不搭理他，结果没想到被呛了一下，此时此刻他的表情反而有点微妙。

原来还这么牙尖嘴利，明倚秋抿着嘴笑。

“来几个人，把这个发一下，三十分钟后收上来，就是个小测试，别紧张。”项静雯快步走进班，手里举起一份试卷，打量了一眼全班，语气强硬道。

项静雯开学时，就说过会时不时测试，两三个星期左右一次，现在开学第三个星期，班里有惶惶不安的，沉着冷静无所谓的，有自信满满的，程观祺扫了一眼卷子，也不算特别难，她这个级别都能做出来。

项静雯是真的在给他们打基础，然而姚欢欢看到卷子就立刻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

程观祺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班上都是笔和纸哗啦哗啦相撞的声音，程观祺把所有会的都写了，有两道题实在是写不出来，就果断放弃。

把卷子向右移，姚欢欢立刻开始奋笔疾书，无奈地看一眼，边转着笔往讲台看去，项静雯低头在改作业本，目光又不自觉到明倚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