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看着多多时不时从屏幕中一闪而过，眼神迷蒙，整张脸都有点泛红。

“喝酒了？”

他声音低沉，从手机里传来格外好听，多多喝醉了后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

多多举起手中没扔的啤酒罐子，“一点点……好喝！”

陆辞，“怎么突然去喝酒了？”

多度，“好喝！”

俨然一个可爱的小醉鬼。

但陆辞眉头一皱，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怎么突然喝酒？

“在哪儿喝的？”

陆辞的声音更低沉了。

多多一激灵，清醒了几分，手放在发热的脑门上，“烧烤摊子。”

“难受吗？”看多多撑着个头，仿佛头痛，他问。

“不难受，好像有点儿想吐。”多多摇摇头说，一阵恶心翻涌上来，多多抬高头，想把它压下去。

陆辞准备和她说喝点热水，好好睡一觉，她一个室友出现在镜头里。

是胡楠，手拿一杯水。

胡楠，“多多，给你化了蜂蜜水，喝点就睡觉吧。”

多多接过，但谢谢是陆辞说的。

陆辞，“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多多了，我就先挂了。”

胡楠这才发现多多在跟人视频呢，喝这么多打过去也不怕人担心，“好的，没事儿。”

第二天早上八点。

多多一睁开眼，炸裂的头让她瞬间清醒。

她拿过手机，点开就是和陆辞聊天的页面，他发了早餐图片，一碗小馄饨。

多多刚想回看着好有食欲，就发现了上面的视频通话记录……

昨天的记忆全部涌上来，她好像有点发酒疯？

多多，［昨天有点喝多了……］

发过去就想起来，这个时间点，应该正在上早自习，准备解释的手缓缓停住，等他下课了再说吧，先让她缓缓。

下一秒，陆辞的消息就过来了。

［怎么突然去喝酒？］

多多，［呃，和室友去的，喝点点，就一点点。］

陆辞，［……］

陆辞，［下次想喝，我陪你喝，一个人不许喝酒。］

多多，［猫猫点头.jpg］

陆辞没再回了。

他好像一直在答应很多事情，也发现了很多想做的事情，每当这时候，才发现两千多公里的距离是一道鸿沟。

·

那天酒后，是多多最晚起床的一天，一直到十点快上课、宁媛媛出去晨练买好早餐回来叫她才起的。

宁媛媛看着多多头发随意地搭在肩上，眼睛肿肿地，惨白地小脸十分萎靡，但有种让人疼惜的娇弱感。

很难想到这副模样下的灵魂是那么坚韧，让人佩服。

宁媛媛和多多那天的交谈后，更确定了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她就是想当一个模特，不想当老师。她做的选择，就算以后结果不好，那她也会全权承担。

没什么好纠结的。

多多的日子严格按照日程表进行，但一周多了两天甜甜的期待。

嘿嘿，是和陆辞视频学习啦。

他板着脸讲高数题的时候，多多老会走神，要么是看着他脸出神，要么是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出神。

他头发又长了点，到眉毛上方了，低头看书的时候，睫毛像把小扇子，高挺的鼻梁，如画如青松。

每当这个时候，他又手握拳抵到嘴边，“咳！”

故意吓一吓多多。

等多多拿起面前的本子挡住红的脸，只露出一双大眼睛。

他又会眯眼笑了，过了一会儿，多多还是很不好意思时，他才会接着往下讲，仿佛刚才捉弄人的不是他。

·

等到校园里的梧桐树叶开始落黄了，等多多发现银行卡里的钱已经够交明年的学费了。

她总算能长舒一口气。

虽然知道离明年报名还有很长的时间，但这件必须完成的事情当然是越早完成越好，不然就像一柄剑悬在头上，不论何时，一想起来就提心吊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移开那柄剑。

伴随着好事儿来的一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10.30号晚上，她接到了余妈的电话。

一个从她离开家后就没打过来的电话。

多多看着熟悉的号码，她不喜欢备注，所有的电话在她手机里都是一串数字。

良久，她还是接了。

刚接通余妈大嗓门就传过来了，“这么久才接，上大学这么忙，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鱼多多，“没，手机比较卡，不好点。”

她手机还是上高中买的，一千多块钱，用了三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