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霭沉沉。
天边晕开了一片灿烂的金黄色,远处巍峨的山峦此起彼伏,蹭上了余晖的颜色显得更加瑰丽。
杀生丸倚着身后的树干,软玉温香在怀,他单手拖着纱织纤细的腰肢,一边又把披肩垫在下边,防止纱织从他怀里掉下去。
她墨色的长发松散地垂在了杀生丸华丽的和服上,也有几缕搭在背后,发尾正好及腰。
她的头发散发着一股清香,也很柔软,触感很好,杀生丸莫名觉得掌心有些痒。
他难得静下心来,将视线从美丽的黄昏转移到她宁静的睡颜上。
从她带着他离开后,纱织便陷入了昏迷,反倒是杀生丸毫发未损,他只能就地休息,为了让她躺得舒服点,才搂着她靠在自己身上。
这要是换成别人,他根本不会这么做。
可是————
在她还未苏醒的这段时间里,杀生丸也在思考一些前所未有的问题。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对她破例了那么多次?
为什么在她冲到他前面替他挡下犬夜叉的攻击时,他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害怕了?
杀生丸可以说是一个单细胞生物,正如他不爱绕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连当初为了找斗牙王的墓地耍点阴谋诡计也是耍到一半他就自己开始不耐烦了。
他从不会对自己产生疑问,这种异常的反应却在纱织出现后发生了。
这个女人在斗牙王的墓地里从天而降,此后强势地闯入了他的世界,以一个他不容忽视的身份。
————未来的妻子。
纱织生得漂亮,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引来无数人注意,却又极其神秘。
可每次凝视着那双灿烂的金眸,杀生丸总觉得心头萦绕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
一开始,他难以接受纱织的身份,可是到后来,相处过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没有一开始那么排斥她了,甚至主动对她服软了两次。
————可能他只是觉得他未来妻子的身份只有纱织配得上。
而就在不久前,他竟然为了铁碎牙那种东西差点害她受伤。
杀生丸静下心来后脑子里掠过的一帧帧竟都是纱织挡在他面前的画面。
但凡她因此而受伤了哪怕是一根汗毛,杀生丸都不会让犬夜叉好过。
一旁的草丛里蓦地传出一阵窸窣,尽管有些微不足道,却还是被无数倍放大在了听力也更为灵敏的杀生丸耳中。
他下意识抱紧了纱织,紧盯着那处微微颤抖的草丛。
然而下一秒,一个瘦小的女孩从树后走了出来,不住地往他这里看。
她是个小女孩,看上去也就是八九岁左右的年龄,脸上布满污渍,头发也只是简略地扎起了一小撮。
身上的衣服更是算得上破烂。
她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与杀生丸冷冰冰的视线对上时又吓得缩回了树后。
一个毫无威胁的人类小孩而已。杀生丸一边在心里不屑地腹诽一边收回了凌厉的目光。
夜幕降临,群星点缀着夜空,像是一盘散沙。
草丛里又发出了一阵轻微的窸窣声,杀生丸再次偏头看了过去。
————还是那个小孩。
她捧着一片荷叶,上边摆放着一条死了的鱼和几朵蘑菇。
小孩小心翼翼地走前几步,而后在安全范围内放下食物。
————食物旁还放了一竹筒她之前送的水。
杀生丸张了张嘴,正要谢绝她的好意,怀中的人忽然幅度不小地动了一下,他的注意力瞬间被带走。
纱织的脸色极为隐忍,额头渗出大片大片的细汗,她像是陷入了梦魇,撑着他胸膛的那只手紧紧抓住了杀生丸的优质和服面料。
“纱……织?”杀生丸极为别扭的喊了一声。
下一秒,纱织真的睁开了眼睛。
她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起伏得剧烈,贴在他身前的那团柔软的触感也更为敏感。
纱织有气无力,说的话也断断续续,“这是在……哪里?杀生丸?你没事……?”
“我没事。”杀生丸搂着她的腰扶着她坐起,忽而转念一想,又问道:“你要吃点东西吗?”
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了几声,像是替她回答杀生丸的话一般,纱织无奈地笑了笑后点头。
杀生丸再往草丛处看时,东西留下了,那个小孩却已经走了。
纱织蹲坐在地上,碧色的裙摆沾上了泥土的湿气,她却毫不在意地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地上摆着一堆细长的树枝,纱织纤细白皙的手拢在上方,没过一会就刺溜一声冒出火来。
杀生丸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好在纱织并没有任何内伤或皮外伤,毕竟风之伤并没有真的伤到她,她只是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