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chanted(五)(2 / 3)

你无法拜托情绪的控制,同时还要经受理智的拷问,所以每做一个决定,都像迈出非常痛苦的一步。”

“你不擅长给人回应,最多是很隐晦的回应,要是隐蔽到连你自己都觉得可有可无才是最舒适的程度。”他说,“你不容易相信他们,是不是?”

“我不知道,”罗丝说,“但是更多时候我确实更喜欢自己……”她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

“是坚持。”他说,“你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

罗丝想起来,她是有过那么一个“房间”的。她小的时候有个癖好,拿几块很大的垫子把房间的一角严严实实地围起来,密不透光得仿佛坚不可摧,她一有什么不开心就躲进去,只有在这个地方才会觉得很安心,带了刺一样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外面的世界,碰一下缩回来一下。其实她长到现在,还从未走出过她那个“房间”。

“但是已经有人在无声地改变你了。”

她惊讶地抬头望过去。

罗丝晚上回到家,刚进门就看到阿黛尔奶声奶气地叫唤着什么,冲她高兴地挥着手。

赫敏从厨房走出来,已经换上了睡衣,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开口问罗丝怎么样了。

“我很好,妈妈。”罗丝说。

她接过那杯牛奶,一口一口慢慢地吞下去,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想起来小时候,不管她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不管她见到父母的时间有多短暂,每一个他们还在同一间房子里的日子,她一个人默不作声做自己的事,睡前总能摸到床头的热牛奶。

不烫和不凉,温度刚刚好。

她想,以前怎么会觉得他们不爱她。

罗丝吻了吻阿黛尔的额头。这个自她长大以来生平第一次感情用事之后出现的小女孩,与其说是她护着阿黛尔,不如说阿黛尔用她白纸一样的鲜活,捡回了罗丝碎在外面的残片。

她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10.

圣诞节当天,一清早罗丝就看到雨果坐在沙发上拆包裹。

昨天夜里圣诞树上的小灯还在闪烁,尼克虽然不大情愿,最终还是背了那个粉红色小包回去,惹得阿黛尔看到他那样就咯咯地笑。

罗丝解决完早饭也一屁股坐在雨果边上,拆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堆包裹。她昨天抽到了维克托娃送的耳机,然而翻了一阵还是翻到了这位堂姐的礼物,一小盒自己做的巧克力饼干。

“你也有啊?”她看到雨果手里相似的盒子,“……还是草莓味的。”

边上响起一阵不太愉快的杂音,想来是雨果拆到了弗雷德或者詹姆的礼物,他嘟囔了一句:“他俩今年都二十五了吧,怎么还是这样……”

莉莉自己打了条花纹不大协调的围巾团成一团随便装了个盒子给她,从前的室友寄来一顶五彩斑斓的帽子,倒是阿不思送了瓶香水,罗丝很喜欢那个味道,翻到盒子底部阿不思的名字时还怀疑了好一会儿。

雨果那边的画风则是一个比一个简单粗暴。他们家的男孩子们都是见了面能打成一团那种,平和地对视五秒就觉得肉麻,很多时候都是粪蛋烟雾弹地互相寄。雨果再拆了几张自己特别潦草的贺卡就拆没了,凑过来看了罗丝手里的贺卡一眼,“哇”了一声。

“你这行情还是年复一年的好。”他评价道。

“是吗?”罗丝又拆了张贺卡。

她天天跟着她妈妈进出已经很引人注目,这两年又养好了点以前的脾气,安安静静往那一站都能当个漂亮的花瓶,人缘确实不错,很久之前她还遇到过一朵跟她承诺“一定能帮她照顾好阿黛尔”的桃花。大概是知道了她要离职,今年的问候格外的多。

雨果开始和他还在上学的小对象打电话之后罗丝忙不迭地跑开了,在房间收拾礼物盒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消息,备注是“瓦妮莎”,她的室友之一。罗丝对她毕业之后去了哪儿了解甚少,只知道也是个十小时时差的,消息内容是“罗丝”,然后波浪线波浪线。

罗丝头一疼:“在。”

“我终于回来啦,”瓦妮莎说,“你有时间出来见一面么?”

瓦妮莎说想念对角巷的冰淇淋了,罗丝看着外面的大雪天默了一默,打了个省略号然后答应了。

第二日阿黛尔醒来之后已经自己穿了衣服摇摇晃晃地跑下楼去玩了,罗丝看她在花园里踩地精那样估计玩个不下半天不回消停,把她的领子从里头扯出来正了正就报备出门来了。阿黛尔含糊地“嗯嗯”了两声勉强听个大概,敷衍地挥挥手跟她说再见。

“这儿还是老样子。”瓦妮莎站在对角巷的石砖路上张开胳膊,任雪花掉了她满头。

“今天韦斯莱魔法把戏坊里没人——都闲在家里睡觉,”罗丝说,“不然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们这几年越发缺德的新产品。”

“对,我还记得詹姆当年信誓旦旦要跟弗雷德一起继续这项伟大的事业呢,”瓦妮莎笑道,“然后他一毕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