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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男人在整理伤口,没有注意到司睿的细微变化,他喘息声加剧,声音很小,却被司睿敏锐地捕捉到。

她再次看向他,视线保持在礼貌的范围内。

司睿第一次见这种男人,浑身透着痞气,举手投足间,却又不合时宜地掺杂着绅士风度。

他冷静、神秘,带着一种天然的亲切感,如同记忆深处那片大海,永远安静,永远汹涌。

就是这种清冷与柔和,对于司睿而言,有莫名的吸引力,让她忍不住想要凑拢。

最后,她克制住内心的这种荒谬,假装无所谓地摸出个创可贴,扔了过去。

随身带创可贴是司睿从小到大的习惯。

赵兰下手没轻没重,以至于司睿每天不是这里流血就是那里结疤,所以年少的她早就明白:求神拜佛没有用,创可贴比如来佛祖还好使。

因此,这个创可贴,便是司睿作为陌生人,所能释放的最大善意。

男人把创可贴贴到额头。

他全身数不清的创口,但最属额头这个烦人,正正当当地趴在眉骨上,血液留下,总是糊住眼睛。

“多谢。”他压低声音,礼貌表达谢意。

司睿没有吱声,只盯着他看。

他也任她看去。

男人把头盔里的电线扯出来,缠绕,连接,忙得不亦乐乎。

没一会儿,头盔里竟真的传来呲呲啦啦的声音,男人赶紧送到嘴边。

“我刚才被监听了!所有人去希尔酒店集合,不要管我,王玺就在……”

“兹——”

头盔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很快,那头又失去动静。

“该死!”男人闷声地把头盔摔在脚边。

对于文物国宝具有天生敏锐性的司睿,很快意识到对方嘴里的王玺,很有可能就是当前业内盛传的玉池王玺。

这个在典籍中久负盛名却失传已久的宝贝,近来有传闻说在一个农民手中重见天日。

司睿心里立马警觉。

难道他是个文物贩子?看这套设备,别不是走私犯吧?

她右眼皮微微跳动,之前对他的滤镜瞬间摔个粉碎。

“麻烦打扰一下,你刚才说的王玺,是什么啊?”司睿看出对方眼里的探究之意,只好一边解释一边继续试探。

“哦,别误会,我是历史专业学生,我叫苏呦呦,对你刚才说的王玺有点兴趣,请问你说的是玉池王玺吗?”

男人一脸困惑地看向她,嘴角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他先是看一眼头盔,里面的监听器已经被他扯断,没有顾虑后,他再次把视线转移回到面前的女生身上。

随后他目光精准降落在司睿身上,看得对方差点大喊流氓给他一巴掌。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司睿转移话题,装成天真的模样问。

男人没有回答,目光却落在她的外套上,停顿几秒后面露愧色,“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司睿:…

她心里止不住咆哮,大哥,我在跟你说正事,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这个时候说什么衣服脏不脏…

可是她的视线还是随着对方的角度追过去,只见她的衣角确实染上大片鲜红。

“我会赔你,留一个地址给我。”

“啊,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洗洗就行,那个王玺…”

“司睿。”

男人突然叫出她的名字,在衣服上胡乱蹭掉血迹后,他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段霁白。”

司睿:…

司睿心里瞬间咯噔,靠!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啊啊,刚才还骗人家说自己叫苏呦呦啊,阿弥陀佛,真是尴了个大尬啊!

司睿眼神里的审视毫不掩饰,她直视对方眼睛,恨不得瞳孔里写满“杀意”两个大字。

意识深处,她敲敲小老虎。

“段霁白是谁?能查到吗?”

系统:【查不到呢宿主,这货身上什么都没有,我没法沟通,不过他说的玉池王玺我倒是有所耳闻,自古传闻得王玺者得天下…】

司睿:…

她真的很想给虎子上上课,什么得王玺者得天下,中二得要命,这天下是无产阶级人民大众的!!

眼神的交锋中,段霁白先撤退下来,他眼眸勾出一抹笑意,似乎在嗤笑司睿这突如其来的不该有的紧张感。

段霁白看着她紧绷的状态不禁疚愧,是自己玩笑开得太过,吓到她了吗?

见司睿仍是一副警惕的眼神看他,段霁白又补充一句:“别紧张,我是段霁白,一个普通的打工人。”

“普通?您还真是会开玩笑。”司睿讥嘲。

普通人会骑着价格七位数的摩托车,连头盔都改造成可通讯样式?

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