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1 / 2)

就这样继续过了两周,时间一下跨到了10月底。天气陡然降温,下一子把蚊虫都逼走了。

在教室里埋头的时候,听不见蝉鸣叫声,樊凡都觉得心慌,害怕虚度了夏天。

10月月考的成绩还是出来了,樊凡看着掉到了班里第七的排名,心里尽管已经有准备,还是不免失落。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很少有人注意她的成绩,就算注意了,也不会有什么看法和讨论。

她一坐到床上,对面床的方贝蜀就看着她,边荡着腿边笑着说:“樊凡,我听他们说你成绩好,没想到这么好,居然是寝室第一啊。”

樊凡有点尴尬,看了同寝室的几个同学一眼,也同样尴尬,慢慢地说:“没有,大家都挺厉害的,轮着坐嘛。”

方贝蜀一停,咯咯笑了两声:“这么说,和你们待在一起,我也一定会进步吧!”

樊凡不知道怎么回,只是笑一笑。

文理一分科,她们寝室直接分走了一半的人。方贝蜀等人是这学期才来2班的,几个新室友普遍性格活蹦乱跳,寝室里每天比以往更叽叽喳喳,樊凡偶尔也能说上一些话。

樊凡发现自己渐渐喜欢上陌生的感觉,这意味着一切可以从干干净净开始,没有参考经验的履历薄。

语文课评讲月考卷,语文老师指着作文标题语重心长地给大家说:“同学们,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写议论文了,高考大概率也是考议论文。”

讲台下开始有讨论声。

“我知道你们都写了很多年的记叙文了,一时间改不来,也不太会写。看这次月考,多少人看着那个「写一篇议论文」就直接发懵乱编一通,居然还有人根本没看依然写记叙文……”

老师拍了两下桌子,示意安静。

“但是还是有同学展现出了一点写议论文的感觉啊,我投一个图给大家看。”

然后樊凡就看见自己熟悉的字迹被投到了黑板上,“刷”地脸就热了。

不少人回头看她,那一种目光全部投来的感觉,让樊凡既无所适从,又有点期待,不自觉的就打直了背,然后听见语文老师念:“把‘漫熬’一词拆开,一字与漫长的时间有关,一字与沸腾的浴火有关。”

她停顿一下,用更加欣赏地语气说:“虽然咱们没教过什么方法,但是樊凡同学自己独创了一种啊!用这样的“拆字”解释了概念,作为议论文的阐释句,大家多多借鉴啊!”

于是第二学月月考后,樊凡看到了有几个语文还不错的同学,也用了她的“拆字法”,其中就有那个女生语文课代表。

这都是后话。

樊凡不觉得这有什么,只是从那以后,她自己再也没这样写过。

她只是不喜欢随大众而已。

隔周末,樊凡一来,刚放下书包,就意识到什么,她疑惑地抬头看前面的代嘉与。

他怎么坐这来了?

她问梁晓余:“班导又调座位了吗?”

梁晓余说没有啊,樊凡朝前努努嘴,梁晓余看见了,压低声音说:“噢,高照说他坐边看不见黑板,跟代嘉与换了一周,坐中间去了。”

正好代嘉与转过来给梁晓余交作业。

他转身的时候,挂在椅子上的书包带子随着他的转动偏了一点,勾在椅子顶檐儿上,樊凡盯着那处出神。

后面有人喊:“代嘉与,晚自习下了打球啊!”,樊凡听见了,不自主地调回视线看他。

代嘉与就着这样转坐的姿势,樊凡一抬头,感觉他的手几乎都要搭在自己的笔袋上了,他张开手臂朝后门挥了一下,笑得意气风发。

挥动那一下,书包带子彻底滑落。

樊凡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指了一下。

代嘉与挑了挑眉毛,好脾气地笑了,边拉上去,边回了一句“谢谢。”

“噢,不谢的。”樊凡收回手。

代嘉与却一时没有转回去,想了想什么,开口问她:“上次月考的语文答题卡你还留着吗?”

她点了点头。

他伸出手掌,平摊在她眼前,手搭在她桌沿:“作文借我看看呗。”

“啊?”

“我看看你写的,上课没认真看。”

樊凡翻了一会才找出来,代嘉与没有一点不耐烦,拿过去也没转回去,就这样侧靠着椅子看完了作文。

末了,他递回来,开口称赞:“写的真好,感觉你有自己的文风。”

樊凡眼睛亮了一下,被很多人夸过文笔细腻,情感丰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夸她:文风独特。

文风这个词,有点高大了,但樊凡很受用。她抿唇笑了,说:“谢谢,我看过你写的作文,你也写的很好。”

代嘉与没有理她这句回敬,只是自顾自地又开口,语气漫不经心:“你平常读谁的书,樊凡?”